“沒……被導員電話吵醒了,然後就睡不着了。”
陳楚摁了摁抽痛的太陽穴,發現沒有用,又改成了揉,“我昨天醒的時候沒頭疼,今天倒是疼上了。”
“可能是你太陽穴接觸不良,疼痛延遲吧。”
賴床一點也不影響祁宋貧嘴。
Crazy cold and damned I won't be satisfied……
“鬧鐘!鬧鐘還沒關啊!”
陳楚正準備關掉鬧鐘,拿起手機卻發現那根本不是鬧鐘,是他的電話鈴聲。
而來電顯示上,導員兩個碩大的備注更是讓他本就疼痛的頭雪上加霜。
“不是鬧鐘。”
陳楚一瞬間想了很多,又什麼都沒想,他接通這個催命一般的電話,冷靜的問出“什麼事”這三個字。
“陳同學,麻煩你現在來一趟我辦公室,越快越好。”
“現在?”陳楚不确定的看了眼手表,連呼吸都慢了幾分,“可是我一會要去上課……”
“沒事,”電話那頭導員語速很快,聲音不是很清晰,像是有什麼人在她周圍小聲交談一樣,“我給你請好假了,你直接過來就行。”
……
電話挂斷,陳楚沉默了一會,他很難不意識到這電話意味着什麼,但還是不願去想。
“怎麼啦楚哥,”王至簡往自己包裡塞高數課本,“誰給你打電話啊。”
“說出來吓死你,”陳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一樣,他從床上爬下來,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洗漱,“導員打的。”
“我靠!”
王至簡和祁宋爆發出一聲同樣的話,周容則顯得淡定多了,“我說你鬧鐘時間這麼奇怪呢,合着不是鬧鐘,是電話。”
“什麼時間奇怪?”
仍賴在床上起不來的祁宋又故技重施的朝周容探出腦袋,“什麼意思啊周容。”
“意思就是,現在才八點半,既不是早八也不是早九。”
“那你起床幹什麼!”塞書的王至簡動作一頓,哀嚎道,“早說八點多我就再睡會了!”
心安理得躺回去的祁宋在被子裡悶聲說話,“楚哥楚哥,導員怎麼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啊,她找你什麼事啊?”
“她……”
陳楚頓了一下,他不覺得自己和江彥是正常的情侶關系,他根本就不喜歡江彥,因此他從來沒在宿舍說起過江彥和他的關系,更别說現在已經分手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她要問責我昨天沒去上課吧。”
“怎麼可能啊,你隻是沒去上課,又不是沒來報到……”
對啊,怎麼可能呢。
胃又有些犯疼,抽痛,還火辣辣的。他開始後悔前天晚上報複性的喝了那麼多酒,而第二天連個早飯也沒吃。
這個時候江彥的管好像又沒那麼難接受了,陳楚想,至少有他在自己不會胃疼。
在這個并不美好的早上,二十四小時内接到兩次導員電話的陳楚無心欣賞校園裡的姹紫嫣紅,帶着疼疼的腦袋和疼疼的胃和往導員辦公室走。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後直接跑起來了,他控制不住的去思考,腦子裡被江彥塞了個滿滿當當,可想了一路卻什麼結論也沒想出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想什麼,也許隻是不想承認某種可能。
直到手指扣在門上,清脆的敲擊聲使他摒棄了那些紛雜的思緒,放空大腦等待接下來的事情。
他覺得他像等待宣判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