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螞蟻的眼裡是巨物,但和龐大的虎鲨相比,情況逆轉過來,人類瘦弱得一個浪花就能拍飛。
和虎鲨玩了一會兒後,烏依雅看向一旁的悲傷蛙,鼓勵她:“你來摸摸它。”
悲傷蛙被吓得抖抖索索,但實在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于是鼓足了勇氣伸出手,隻是吓得眼睛都不敢睜。
烏依雅拉着她的手往虎鲨頭上按,陌生人的靠近讓它隐隐躁動不安,在烏依雅的安撫下再次安靜下來。悲傷蛙感覺掌心摸到一個粗粝的東西,手條件反射地瑟縮。
“沒事,你睜開眼看看它。”
悲傷蛙将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好和虎鲨的一個大眼睛對視上。
“……”
烏依雅:“它很友善,不會攻擊你的。”
過了一會兒,悲傷蛙發現虎鲸真的很溫順,便不怎麼怕了,兩隻手按在虎鲨身上摸來摸去,一邊摸一遍驚奇地說:“魚魚,它的皮好糙,我還以為是滑滑的……”
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然後學着烏依雅的方式慢慢将手放在它身上,然後說:“它的皮真的好糙,比我以前煮過的小型鲨魚糙好多。”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虎鲸聽懂了黑熊說的話,他剛說完,虎鲨突然往下一沉,遊遠了。
黑熊下意識追上去,但這麼也追不上,他快它便快,他慢它便慢,始終和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黑熊急着追虎鲨,連魔鬼魚都管不上了,手一松任由它往海裡沉。烏依雅看見後趕緊把魔鬼魚撈起來,這可是肉呢,黑熊這個敗家子!
有烏依雅做後盾,黑熊才敢去追虎鲨,然而某一刻他一回頭,才發現自己遊出去好遠,而烏依雅他們都回到岸邊了。等他再扭頭去看虎鲨,好家夥差點沒把他當場送走——虎鲨距離他不過幾米!
黑熊吓得幾乎靈魂出竅,手腳并用地往回遊,等回了岸便,半天還氣喘籲籲。
等他氣喘勻了,就開始聲淚齊下地控訴他們三個的“惡毒行徑”,直到回到營地嘴裡的車轱辘話還說個不停。
烏依雅剛跳下車,戴着緬因貓頭套坐在輪椅上的周滿,控制着輪椅來到她跟前,看着她手裡的魔鬼魚說:“不會是知道我要回來,故意為我準備的吧?”
“……”自戀!
烏依雅看向他,明明才一個星期不見,卻有種陌生感。
看到他歸來,黑熊很高興,一拳頭撞在他胳膊上,“你這家夥,終于回來了。”
周滿和他寒暄過後,一臉受傷地看向烏依雅,“你說好去醫院看我的,結果我等了一個星期你都沒來。”
烏依雅心虛地左看右看,她當時隻不過随口敷衍他罷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茬。
周滿:“我不管,反正你放我鴿子,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烏依雅眨眨眼,第一次見人這樣要求别人,但畢竟自己理虧在先,于是問他:“你想要什麼樣的交代?”心裡打定主意,如果他敢獅子大開口,她肯定不依。
“我要你推我去倉庫。”
烏依雅愣了一瞬,沒想到隻是這麼簡單的要求,“現在推你過去嗎?”
周滿:“不急,還得拿點工具,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嗎?就在我帶來的包裡,包在我的房間。”
不是多為難的要求,烏依雅爽快答應了,在周滿的注視下走進他的房間。他一個人住,被褥還沒來得及鋪,但屋子裡的擺設井井有條,窗台上還有一盆郁郁蔥蔥的盆栽。
闆凳上放了一個黑色的行李包,烏依雅提起行李包回頭看周滿,周滿肯定地點頭。
于是烏依雅拉開行李包的拉鍊,沒找到周滿說的什麼工具,隻有一瓶顔色各異的寶石,瓶身上貼着“給魚魚女士的見面禮物”的便簽紙。
感受着瓶子裡磅礴的能量,烏依雅不禁咽咽口水。
周滿自己控制着輪椅走過來,“送給你的,時間倉促,成色不算好,下次給你一瓶紅的。”
烏依雅看向他,“為什麼?”
周滿:“我喜歡你呀,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烏依雅把瓶子放下,“但我不可能喜歡你。”
“為什麼不可能喜歡我,因為我和你讨厭的人長得很像嗎?”
烏依雅沉默,這确實是主要原因。
“可是我是我,他是他。”
烏依雅絲毫不委婉地說:“誰讓你們長得像,我恨他,所以和你待在一起就難受。”
周滿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不恨他。”
烏依雅冷哼一聲,“不恨?他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打斷他的腿,把他活埋了,然後在他的墳裡蹦迪,天天在他的墳裡殺魚,熏死他、臭死他、吵死他……讓他永世不得安甯。”
周滿突然覺得後背發涼,另一隻好腿也隐隐作痛,膽戰心驚地說:“不至于這麼恨吧……”
烏依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