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符辭的内髒之後,郁初珩給郁家本家寫了一封書信。
将書信折好,自芥子指環之中取出一枚繪着陣法圖文的黑漆描金木質傳信鳥。
書信遞給木質傳信鳥,木質傳信鳥咔哒咔哒将書信叼起,咽下。很快這封信便會由傳信鳥身上的陣法傳送到郁家處。
醫道非郁初珩所長,但郁家卻有一位長老擅長此道。
剛做好此事,便聽得床榻之上的符辭傳來一聲嘤咛,似是發夢。
于是郁初珩又坐回了床邊。
此時的符辭看起來小小軟軟,比貓兒大不了多少。
膚色白的像是牛乳,發黑如墨,小臉當真隻有巴掌大。看得出睡得并不安穩,額發間隐有冷汗滲出。
郁初珩一點都不心疼,還伸手掐住了符辭的臉。
“你還真是什麼都沒告訴過我。”
“又做什麼噩夢了,還有什麼讓你怕的東西?說給我聽聽啊。”
“之前問你喜不喜歡我,你的答案應該是喜歡才對吧?還會有人像我這樣對符辭嗎,你要指望那個一看就該被野狗啃骨頭的爹嗎?”
“還‘不讨厭’、‘都可以’,哈!都、可、以……高興一點會死?是我來接你哦!是我!!”
郁初珩掐着掐着,突然覺得符辭臉蛋手感還挺好,于是重點慢慢偏移,改掐為捏,又開始搓,愣生生把小孩的臉蛋玩的一片紅。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蛋已經很難補救了。
紅腫了一大片。
郁初珩:“!!!”
怎麼辦怎麼辦?!
郁初珩莫名慌了神,開始在自己的芥子戒指當中尋找消腫的東西,對着自己本就混亂不堪的戒指一通亂翻,可到底也沒能找出有用的。
郁初珩天資卓越,天才之名絕對非虛。至少在他這個年歲,跟人打架就沒負過傷,芥子戒指當中自然也不會備着傷藥。
私心一直覺得這東西帶着晦氣,一看就是對自己沒信心的人帶的。
挑來揀去,最後隻能手裡捧着個拳頭大的聚靈珠對着符辭的臉進行冷敷。
郁初珩躬身,一臉謹慎的拿着顆冰涼潤亮的珠子在符辭臉頰上滾來滾去。
滾了一會兒郁初珩覺得不對,放棄了珠子開始以靈力烘熱了手掌去熱敷。
符辭也是睡得沉,居然這都沒醒。
不僅沒醒,也沒再發噩夢了,呼吸悠長規律。
恰在此時,屋外傳來了敲門聲,客棧小厮恭敬中壓着小心膽怯,壓低聲音道,“公子,樓下有客找。”
片刻過後,屋外小厮沒等來回應,挺識趣地多補了一句,“來人亮過牌子了,是仙盟來的仙君,說是有事相詢,小店實在不好阻攔。”
“不見。”
郁初珩語調随意,仿佛隻是拒絕了什麼阿貓阿狗。
同時被捂熱的雙手又換成了冰珠子,他發現自己這手隻要靠符辭的臉蛋近一點,就總想捏一把。
門外的小厮唯唯諾諾,似乎還有話要說。
可最後心下一猶豫,還是老老實實出門去了。
這種大客棧做事的夥計都是人精,郁初珩一看就也是修仙的道爺,豐城人人都知道,修仙的道爺不好惹,更何況這位看模樣就知道不是個好脾氣的。
别回頭惹火了,自己再挨一頓打。
可樓下那群仙人……
小厮心下叫苦不疊,臉色灰白地下樓,猶猶豫豫的對着一同前來尋人的四位仙君說,“樓上貴客似是有些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