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浔】:女生9人男生12人,從選座位的偏好來看後面18人應該至少有四撥人互相認識,新人一男一女,單獨坐
【陸黎桉】:司機不是活人
【謝浮玉】:?
【殷浔】:??
陸黎桉扒着座椅悄悄轉過頭,鬼鬼祟祟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司機的腳。
謝浮玉趴在前座椅背上望過去,入目是一堆雜亂的線,導管似的線一端纏住司機的腿,另一端則延伸向油門和刹車,乍一眼仿佛是司機通過這些線操縱這輛大巴,但事實也許恰好相反。
第三排前面能看到半截駕駛座,謝浮玉眯眼,瞥見司機臉上的氧氣罩,冷不丁想起什麼。
【謝浮玉】:這次的副本主題可能跟呼吸有關
陸黎桉看到消息頓時咯噔,人活着就要呼吸,如果副本要在呼吸上做文章,那死亡概率就很大了。
其他玩家上車早,肯定也看見了司機的樣子,并且和他們産生了類似的想法,難怪車内如此安靜。
空氣蓦然滞住,沒人知道大巴要将他們送往何處,這趟車仿佛沒有終點,唯有死亡是唯一的歸宿。
第二程的路和收費站後的大路一樣泥濘坎坷,大巴上蹿下跳載着21人翻山越嶺。
車窗外,霧氣漸濃,謝浮玉眺眼望向遠處大片荒地,腦海中隐隐冒出某個猜測。
一小時後,大巴車終于停了下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四周黯然無光,濃霧包裹,分不清是瘴氣還是别的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司機依然沒開門。
有人開始坐不住,後排隐約有些騷動。
陸黎桉上車時遇到的那個錫紙燙從第三排起身,繞到駕駛座邊,隔着透明隔闆打量裡面的司機。
謝浮玉也在看司機。
中年男人面色青灰,被慘白的車燈一掃,像一具硬挺的幹屍。
車停下後,司機的手依然緊緊握住方向盤,氧氣面罩通過一根導管連接到儀表盤附近,仿佛他吸的不是氧氣,而是發動機裡的冷凝劑。
錫紙燙大着膽子敲了敲隔闆,司機紋絲不動。
啪——
敲擊聲消失後,車前窗外猝然亮起一片白光,所有人下意識擡臂擋在眼前。
與此同時,車前門發出轟地一聲巨響,謝浮玉眯了眯眼,很快适應了刺目的照燈,在暈白的光裡看見一條蜿蜒的管道,如廊橋一般伸向前方的霧中。
噗——
大巴洩了氣似的向下一沉,前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亮着微光的洞口。
錫紙燙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毫不猶豫邁進了廊橋。
後排的那些人還在觀望,謝浮玉遲疑片刻,拍拍陸黎桉的胳膊,示意他跟上。
陸黎桉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的挂墜,起身離開。
謝浮玉和殷浔走在他身後,三人一同進入了這架突然多出來的廊橋裡。
預想中屬于鐵闆的嘎吱聲并未響起,謝浮玉低頭,感覺腳下的路面是柔軟的,猶如某種沒定型的膠狀物,用力踩上去便會微微下陷,但過不了多久又會恢複平整。
殷浔若有所思,碰碰謝浮玉的手背,低聲說:“像橡膠軟管。”
他指的是司機腳邊的那種同款線纜,假設二者是同一種東西,那麼他們應該正行走在一個巨大的氧氣管内。
管道七拐八繞,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三人慢慢走了十多分鐘,眼前才出現了另一個門洞。
廊橋終點是一扇敞開的玻璃門,最早下車的錫紙燙已經融入了角色,身上多出一件不屬于他的白大褂。
謝浮玉腳步一頓,瞥見門口落了灰的公告欄,尚未褪色的大字報标注了這棟建築的名字。
奧特夫布萊斯療養院。
謝浮玉瞬間猜到了玩家的任務角色。
果然,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女人忽然從公告欄後的值班室内走出來,謝浮玉垂眼掃過她的胸牌,李麗瓊,護士長。
NPC帶着審視的目光依次掠過幾人的臉,而後用一種無機質的嗓音說:“你們來了。”
陸黎桉被她盯得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總感覺她不是很歡迎自己。
許是人沒來齊,李麗瓊沒有過多介紹副本信息,她擡手指指值班室的方向,說:“先去領你們的工服。”
三人于是齊齊轉身,朝公告欄後方的屋子走去,李麗瓊揣着手站在一旁看他們,她一言不發,比司機還要像個死人。
然而謝浮玉從她面前經過時,李麗瓊卻破天荒地把人攔住了。
“那邊是醫生們的更衣室,你不在那裡。”說着,她朝反方向一指,“那邊才是護士們的更衣間。”
謝浮玉:“……”誰是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