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的人低頭驚訝地看了眼肩膀上的水痕,第一次被人當了抹布使,沈琰的憤怒值已經爆表。
一路跟着鄧黎明進了地下室,沈琰快步轉到鄧黎明面前,雙手揪上鄧黎明的衣領擋住人的去路:“麻辣兔頭是什麼意思?”
“你是含沙射影想爆炒我嗎?”
“别給我整什麼冷暴力、打啞謎,我哪裡又觸了你的雷區,你大可以直接說讓我避雷。”
“别想讓我猜,我不想猜、也懶得猜。”
鄧黎明看着沈琰一臉認真像是真不知情,态度也随之軟了下來,臉上也跟着喜怒不辨地說:“放手。”
放開被捏得皺巴巴地衣領,沈琰不甘心地往後退了一步,回到正常社交距離。
但鄧黎明明顯沒有讓沈琰回到正常社交範圍的想法,他擡腳向沈琰走去,沈琰被他冷臉的表情驚得後退了一步。
見着沈琰的反應,鄧黎明勾着嘴角笑了下,接着他雙手放到了自己衣服的紐扣頂,開始一邊扣子一邊向沈琰走去。
雖然心裡莫名奇妙地升起了一股怪異,但沈琰的腳還是控制不住地繼續後退。
也幸虧鄧黎明解扣子的姿勢,沈琰現在才發現鄧黎明今天居然穿了件類似中山裝的黑色外套。
因為兩人的衣服都是陸山的舊衣物,所以沈琰也知道這件衣服有點厚還不合時節。
最為奇怪的是,鄧黎明認真地将扣子扣到了頂,嚴絲密縫,像是極力掩飾什麼,所以他一身裝扮也跟着僞裝出了一幅禁欲。
在認真思索鄧黎明脫衣服的用意,一個不留心,沈琰的腳後跟抵到了豎直的牆壁,無路可去。
接着他看見,鄧黎明解開了最後一顆紐扣,雙手退出衣袖,右手随意一甩就将外套後抛着扔到了地上,露出了頸脖和胸口處的斑駁痕迹。
沈琰皺眉表示不解。
認真觀察沈琰反應的鄧黎明,也被氣得牙癢癢,接着他又雙手交叉脫掉了最後一件無袖褂衫,雙手撐在了沈琰頸脖兩側的牆壁上,強迫沈琰直視自己身上的吻痕、咬痕、撓傷。
情感問題屬于私事,所以沈琰自動忽略對面□□上的暧昧痕迹,并開始毫無芥蒂地欣賞鄧黎明的腹肌,眼神欣賞着,沈琰的視線也在鄧黎某塊腹肌上的痣多停頓了幾秒。
最後沈琰擡頭無知無畏地誇:“身材挺好的。”
“怎麼,你是在向我宣戰嗎?”
“幾塊腹肌而已,我也有。”
深呼吸幾秒,鄧黎明閉了閉眼,人也被沈琰氣得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宣屁的戰,已經開戰了。”
自己看身上的痕迹都會覺得慘不忍睹有點可憐,鄧黎明也疑惑沈琰是怎麼做到鐵石心腸的?
所以鄧黎明一把抓上沈琰的手,将他的手帶到自己胸前最密集的一片痕迹摸了摸,鄧黎明看着沈琰的眼睛耐心誘導:“都是你昨晚留下的痕迹,看到了、摸到了也想不起來?”
沈琰沒見過這種東西第二天的樣子,所以他也絕不任由鄧黎明将帽子随意扣自己頭上。
抽出被握住的手推開鄧黎明的肩,阻止他繼續靠近給自己帶來的壓迫感。
沈琰側頭看向鄧黎明身後整理得規矩的小床,床單有人睡過的痕迹,床尾堆着一堆熟悉的衣物,衣服沈琰見鄧黎明穿過,所以沈琰立刻胡謅着反駁:“不,肯定是地下室的蚊子太毒,你這是蚊子……”
話還沒說完,沈琰被鄧黎明按着後腦勺怼到了頸部的一處咬傷處,鄧黎明湊到沈琰耳邊說:“有本事你再往牙印上咬一口,看看能不能合上。”
聽不出起伏的平淡嗓音,沈琰知道鄧黎明屬于越氣反而越情緒穩定那種類型,所以沈琰也開始猶豫,鄧黎明是不是真的沒有開玩笑。
垂眼看那圈像是要牙口極好才能咬出的深淺一緻的密集牙印,又意外想到陸昭展示給自己看的牙印,好像是能對上。
也是這個熟悉的印記,關于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浮光掠影地閃過,沈琰有點心虛地用手指拂了下那個牙印,問:“嘶,真是我咬的?”
“那,聽到這個我很抱歉?”
隻是這一句,鄧黎明又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一個用力就将沈琰的頭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鄧黎明擡高手臂抱緊了懷裡的人,垂在褲縫旁的手握緊成拳。
憑借高匹配度信息素的特權,他隻稍低頭就能聞到沈琰身上殘留的信息素,腺體共鳴着應激發燙,一股莫名的邪火自腹部升起,鄧黎明吞咽了一下喉結:“你……”
在認真反思犯錯應該怎麼彌補,沒有想出解決措施,所以沈琰問鄧黎明的建議:“我怎麼了?你想我怎麼賠償?”
壓縮空氣,鄧黎明又用力抱緊一點沈琰,鄧黎明盡量穩着聲線回:“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