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啃咬,沒有撕扯,沈琰的下嘴唇硬生生被撕磨掉了一塊皮。
像是下定決心似地,沈琰疼得擡手給了鄧黎明一耳光,用了五成的力,有點重有點痛,但勝在有效。
看着被打得有點發懵地鄧黎明,沈琰頭也不轉地要走。
走出一步,鄧黎明又拽住沈琰,捧着沈琰的臉仔細看了看下嘴唇的傷勢,一本正經地說:“醫生說唾液對口腔傷勢是特效藥。”
“多舔舔好得快。”
說完又要捧着沈琰的臉去舔傷口。
聽得沈琰又要擡手去掌掴,但被鄧黎明早有預謀地及時攔下。
甩開鄧黎明的手,沈琰一臉厭煩地罵:“神經病。”
用下齒貝含住下嘴唇掩飾,沈琰急匆匆地走在前面打算原路返回。
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前面走了會,突然右肩搭上一條手臂。
像是半具身體重量都要壓在沈琰身上,鄧黎明嗓音含笑,認真道歉:“不好意思,第一次親,沒有分寸。”
沈琰以為說的是除第一次意外,這是第一次雙方自願地親。
但是鄧黎明是在說,這是名正言順上位後,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親。
聽不出喜怒地“嗯”了一聲,沈琰不鹹不淡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接着鄧黎明又湊近沈琰耳邊笑着誘惑:“醫生真的說過,有科學依據,你别不信。”
沈琰停住腳步,雙手拔開鄧黎明的手甩開。
他又對鄧黎明使出了近半月都沒用過的看狗的眼神:“滾,帶着你的醫生見解有多遠滾多遠。”
剛走沒幾步,鄧黎明又像大型犬一樣地黏上沈琰,沒搭上沈琰肩膀的手,還不忘摸索着找到沈琰的手,十指相扣:“滾不掉啦,身心都說要誓死追随兔老大。”
罕見地再次臉了紅,沈琰看着手心貼手背的十指相扣,咬着下嘴唇的齒貝更加用力了幾分。
一輩子太長,永遠的幅度太大,沈琰從不應承花言巧語。
可是剛剛沒有回答上鄧黎明的提問,沈琰現在的心像是晴日突然狂風大作,又是刮風又是下雨,讓忘了帶雨傘他,突然有點後悔。
像連體嬰一樣走了近百米,眼見着前方的村莊遙遙在望,沈琰擔心回去太早會遇上陸山夫婦。
不想被人打聽嘴唇的傷勢,于是沈琰帶着鄧黎明開始在逢唐村遊街串巷消磨時間。
像是要刻意忽略十指緊扣帶來的别扭,沈琰熱心地給鄧黎明介紹村子裡的标志物。
路過一個南北指向的路牌,沈琰指着路牌說向南走是村長家,也就是那個棕熊alpha家,向右走是逢唐河,村民說逢唐村前逢唐河,那是一條通往财富的河。
說着就想要帶人去河邊一探究竟。
十指緊扣的手沒拽動,沈琰莫名其妙地轉頭去看。鄧黎明很認真地撒謊勸:“你不餓嗎?我有點餓了。”
沈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一趟上山又下山,兩人肚子都還是空空如也。
有點心虛地摸摸頭頂,沒摸到耳朵又順勢摸摸後腦勺,難得某人愧疚地說:“那回去。”
與月光同行,漫步鄉野小路,聽取草叢蟲鳴一片,沈琰突然萌生一種歲月靜好,如此這般就好的感覺。
被扣住的左手手心被人輕輕捏了下,沈琰順着十指緊扣的左手視線上移去看作亂的人。
鄧黎明在認真看路,閑聊似地問:“怎麼不說話?”
松開一直輕咬着的嘴唇,沈琰略微掙紮了下回:“有什麼好說的。”
鄧黎明想也沒想順口接:“那就是和我沒話說呗。”
沈琰無語地回:“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鄧黎明停住腳步,順帶扯了下沈琰:“那是什麼意思捏?”
沈琰轉身回看鄧黎明:“感覺……”
抿了一下嘴唇,沈琰微不可查地舔了舔下嘴唇的破皮:“感覺……太不自然了。”你、你有點騷……
聽笑一瞬,鄧黎明好兄弟似地勾搭上沈琰的肩膀:“不要有心理負擔,以前怎麼相處,以後還是怎麼相處。”
像是要說什麼見不得人,他又湊近點才說:“隻是會多點擁抱、接吻、零距離或許負距離的親密互動,你隻用習慣、接受甚至享受就行。”
“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說完,鄧黎明眨了眨,牽着沈琰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看着沈琰笑着回:“還有很多盲盒,你慢慢探索。”
見鄧黎明一臉認真樣,感受着手下緊繃的塊狀肌肉,沈琰最後隻憋出了一句:“你小子……是真有點騷。”
終于像是說開了一樣,沈琰心情也總算是輕松一瞬。
結伴月光下漫遊,兩人路過一見木闆房的窗前。
紙糊的窗戶透出一高一低起伏的身影,吱吱呀呀的木床像是快要散架,隐忍克制的嬌吟低喘聲聲入耳。
屋内俨然一副活色生香。
還在呆愣的沈琰被人扳正身體,頭頂連帶耳朵也被人捂上。
沈琰也終于反應奇快地捂上了對面鄧黎明的耳朵,強迫鄧黎明直視自己。
接着兩人幾乎異口不同聲的出聲了:
鄧黎明 :“你是白兔子,聽這些會變黃色。”
沈琰:“你還年輕,聽這些不利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