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好像從沒來過一樣,從鶴木的生命中消失得幹幹淨淨。
鶴木有時會恍惚,徐劍是真實存在的嗎?和徐劍在一起的那五個月的時光是真實存在的嗎?
空氣裡沒有一絲徐劍的氣息留存,隻有牆上那一張張笑得燦爛的照片明明白白地告訴鶴木,徐劍是真實存在的,那五個月也是真實存在的。
床頭的木槿花全枯了,鶴木抓起它一把扔進了垃圾桶。
桌上的酒瓶空了一個又一個,鶴木昏昏沉沉中又看到徐劍那張陽剛硬朗的臉,他咧嘴笑了笑,目不轉睛盯着徐劍,說,“小寶,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金貴急躁不安地繞着他轉圈,鶴木抱起它,朝着面前的徐劍傻兮兮地說,“小寶,看哦,你回來,金貴也很高興。”
酒醒之後,鶴木就抱着金貴坐在地上發呆,發很長很長時間的呆。
依然每天固定練一上午的車,練完之後,鶴木就靜靜坐在湖邊,呆呆地看湖面的水光。
楊柳垂地,和風輕舞,行人駐足柳下,和東風一起,享受這大好春光。
鶴木不敢回家。隻要一踏進那個陰冷的沒有溫度的家,身體就會立刻泛起難以忍受的痛楚。像是被磨盤碾壓,又像是沸水煮燒,痛得他沒辦法在裡面待下去。
可是他沒辦法不回去。
那是他和徐劍的家,他們精心挑選布置的家。
鶴木擰動門鎖,房間裡頓時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手還是忍不住顫了顫,心裡升起渺茫的希望。
閉上眼,深吸口氣,打開門,睜眼,面前出現的,依舊是金貴歡快地朝他搖尾巴的身影。
他垂下眼,抱起金貴,窩進沙發裡,像是對金貴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你真傻,他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