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白協助,悅雲起加班加點,終于在周五結束前做好了彙報PPT。
小白加班到七點就走了,悅雲起一個人待在辦公室忙,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十點。
悅雲起伸了個懶腰,邊把電腦關機,邊拿起桌上的捶背神器,敲敲後背,把僵硬的肌肉都敲軟。
舒服一些後,她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整理好,摁掉插排開關,背着包打開門。
外面早就關了燈。
悅雲起摁亮手機的手電筒功能。
靠着手上那點微弱的光,悅雲起淡定地往電梯處走。
“哐當——”從裡面辦公室傳來。
悅雲起:……雖然她不怕鬼,但不會有賊吧?
害怕打草驚蛇,悅雲起關了手機的手電筒,靠着對公司的熟悉,摸黑往傳出聲音的地方走。
路過的每扇辦公室門都緊閉着。
悅雲起從包裡掏出“防狼噴霧”,攥在手裡。
悅雲起停在一扇門前,門後傳來細碎聲響,她記得之前這個房間是閑置的庫房。
她抓住門把手,輕輕往下摁了摁。
室内的光亮迅速從打開的門縫擠出去。
悅雲起腦海裡想象的是鬼鬼祟祟的小偷在陰影裡翻找,但實際上,房間明亮通透,最裡面的磨砂玻璃上,清晰映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悅雲起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愣在原地。
閑置庫房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改造成了浴室和衣帽間啊?
雖然什麼都看不清,但悅雲起還是有種偷看别人洗澡的心虛感。
明明她是來抓小偷的。
悅雲起回過神來,她迅速挪開視線,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想快點往外走,但高跟鞋的聲音太明顯,她慢吞吞挪動着,最後覺得太麻煩,幹脆脫下鞋,光腳走在地闆上。
感謝他們公司的保潔阿姨,地闆光滑冰涼,一點都不硌腳。
但剛剛被關上門的房間又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好像有重物狠狠砸到了地上,若有若無的悶哼聲鑽進耳朵裡。
悅雲起動作頓住。
剛剛在裡面洗澡的人,好像摔倒了。
悅雲起不是傻子,公司裡突然改造出這麼個空間,十有八九就是給老闆用的。
盡管吳秘書說老闆這周不會回來,但……她總覺得剛剛在眼前晃的影子像極了老闆。
其實裡面不管是誰,悅雲起都會去看看情況的。
摔倒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最可怕的,萬一摔到了頭,血流不止——
悅雲起沒敢往下想,她拎着高跟鞋,小跑着返回剛剛的門外,大力地拍了拍門:“是摔倒了嗎?需不需要幫助?”
拍完她就趴在門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雖然她的姿勢不太美觀,但聲音穿透房間,通過門,清晰地穿進了她耳朵裡:“需要。”
悅雲起得到了允許,但她打開門後也沒敢往剛剛那處看,她閉着眼睛問:“不是光着吧?”
王行之沉默了幾秒鐘:“身上蓋着呢。”
悅雲起先睜開左眼,确定是一片白,不是膚色,才徹底安心了。
因為浴巾蓋得太嚴實,她看不出來老闆摔到了哪裡,她走過來蹲下直接問他:“摔哪了?能站起來嗎?”
“腳踝可能是扭到了,使不上力氣。”王行之還算冷靜,他其實可以坐起來,但那樣浴巾會蓋不住全身,所以隻能這麼仰躺着看她,“麻煩你。”
因為倆人距離很近,所以悅雲起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和幹淨清冽的香氣。
難怪他會在浴室摔倒,原來是喝了酒。
上次她沒成功當上代駕,這次她好像有機會?
“沒事沒事,需要我這邊幫您什麼?”悅雲起眼睛有些亮,“打120?喊吳秘書?還是送您到樓下?”
“拉我一把。”王行之說,“我有潔癖,所以想再沖下後背。”
他剛剛摔得猝不及防,身子直接碰上地面,剛洗好的澡等于白洗,而右腳超出常理的疼痛,讓他沒辦法單腳支撐住身體。
如果不讓他沖一下就直接穿上衣服,他絕對沒辦法接受。
就像渾身沾滿了灰塵,那種又癢又難受的感覺,揮之不去又令他頭皮發麻。
“我嗎?”悅雲起指了指自己,再次确認,“扶着您沖澡?”
想要讨好老闆的機會果然很難把握,要不她還是打電話喊吳秘書來吧……
王行之沉默幾秒後開口:“抽屜裡有沒用過的眼罩,戴上後把我扶過去就行。”
悅雲起:……所以這是在防着她偷看他的身體是吧?
她才不稀罕!
悅雲起在心裡罵罵咧咧地翻出王行之說的眼罩,認命地戴上,然後伸出手,由着老闆自己夠着她的手借力。
柔軟又濕潤的觸感包裹住她的手腕。
不是?他有必要防備她到這種程度嗎?
扶他還得搭個毛巾?
等等——這不會是剛剛蓋在他身上的浴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