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幹淨身上的泡沫後,悅雲起立刻給小白發消息:“王總昨晚住的哪個房間?”
小白一如既往的迷糊:“不知道啊。”
悅雲起隻能安慰自己,也許是巧合。
說不定酒店老闆和王總喜好一緻,恰好選用了同一個品牌的同一個味道。
她把自己丢進垃圾桶的浴球盒子又拿出來,淘寶識圖。
……識不出來。
悅雲起隻能仔細觀察,找出品牌的名字,然後浏覽器搜索。
查到答案後,心底的那絲僥幸消失。
萬惡的有錢人,連洗浴用品都要用私人定制的。
她洗漱好後打開浴室的門,生無可戀地仰躺在床上。
香氣從敞開的門飄出來,瞬間充斥着整個房間,就算悅雲起很快從床上跳起來把門關上,但鼻尖依舊能聞得到。
略顯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悅雲起動作頓住,等待門外人開口。
“睡了嗎?”王行之說,“方便的話,我拿個東西。”
拿什麼?是一小時前還完整、現在卻已經幻化成泡沫的浴球嗎?
悅雲起不想面對老闆。
隻要一打開門,這滿屋子藏不住的香氣就會向王行之“告密”:她擅自用了他的東西。
盡管這并非她的本意。
她站在門後,問:“王總,您告訴我要拿什麼,我待會兒給您送過去?”
再無力地掙紮一下。
王行之冷漠拒絕:“可能不行。”
悅雲起:……人怎麼能倒黴成這樣?
她是不是該去寺廟拜拜?
門被打開,悅雲起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眉眼彎彎:“王總。”
雖然初夏已至,她帶來的睡衣卻仍是長袖長褲。粉色碎花,很有少女心,隻是花色難免讓人聯想到秋衣秋褲。
王行之沒有亂看,隻在她濕漉漉的頭發上停留了一瞬:“怎麼不吹頭發?天氣暖和感冒更不舒服。”
為什麼沒吹?還不是因為用了他的浴球,根本沒心情去弄頭發。
悅雲起微笑:“正準備吹。”
“抱歉。”王行之的語氣裡卻聽不出歉意,“酒店管家誤把我的東西放在這間房,我拿完就走。”
她住的果然是王行之昨晚的房間。
悅雲起有些不自在地讓開位置:“王總,我不知道這之前是您的房間,您讓我在最裡面随便選,我就随意挑了一個。”
“白淦是男生,所以昨天我住在這裡。”王行之解釋搬走的原因,“但你是女生,我們倆住隔壁會不方便。”
“酒店管家誤解了我的意思,所以我的東西還在這裡。”
貼心的酒店管家把所有東西都收進了櫃子裡,而悅雲起進來後隻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她還沒來得及發現衣櫃裡的男款衣物。
悅雲起靈機一動:“王總,要不您就住這間房吧?您換來換去也麻煩,我行李箱合上就能搬。”
“不合适。”王行之吐出三個字。
“怎麼不合适了?”悅雲起瞥見剛才被自己踹亂的床,再想想此刻水汽還未徹底消散的浴室。
現在确實不合适。
悅雲起幹笑幾聲:“我忘記房間被我弄亂了。”
“不是這個原因。”王行之拉開衣櫃,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後,又蹲下去,拉開抽屜,“換房間兩個人都很麻煩。”
而他拿完衣物後,悅雲起便可以繼續休息。
他蹲下後隻拉開一條縫,悅雲起沒看清裡面是什麼,他便重新合上抽屜。
悅雲起不自覺地跟在他的身後:“好像是有點麻煩哦,那王總您的衣服……”
“明天酒店管家會拿過去。”王行之淡聲和她告别,“不用送了,好好休息,晚安。”
悅雲起停住要跟着他出去的腳步,尴尬地拽着門把手:“王總,您也早點休息,晚安。”
門一關,悅雲起不留力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她剛剛到底在說什麼!
櫃子裡還放着王行之的東西,悅雲起自然沒有把自己行李箱的東西收拾出來,隻拿出一身挂在櫃子的角落裡。
她明天要穿,不能放在行李箱裡,會變得皺巴巴的。
即便如此,深色系的衣物旁邊突然出現一身淺色套裝,悅雲起仍覺得格外别扭。
好在關上櫃門後,眼不見為淨。
她垂眼看向櫃門下方的抽屜,有些好奇王行之剛才蹲下是在拿什麼。
不過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她是懂的,所以看了幾眼後,她還是沒有打開下面的櫃子。
吹幹頭發。
悅雲起閉上眼睛,試圖入睡。
她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往天上飄,香氣變成了實體,她被狠狠拉了下來,砸在緊實堅硬的肌肉上。
她試圖向後看,但怎麼都看不清,隻有味道在包圍着她,還有逐漸升高的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