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雲的事情掀起了一場小風波,在一個星期後猶如風吹葉落回歸平靜。
和仇億兩個人的生活非常單調,但由于其中一個人在處心積慮地制造暧昧氛圍,平淡的生活中也增添了一些樂趣。
沒錯,這個處心積慮的人正是:原寺靈。
送走了李新雲,他可不得使出渾身解數散發個人魅力?
一開始,原寺靈投其所好,認為仇億作為一名作家一定會喜歡充滿書卷氣的對象,于是假借上廁所的名義蹲在廁所裡背古詩詞,徹夜溫習,企圖在仇億面前裝個文化人。
隻不過,百度詞條推薦給他的都是《靜夜思》《春曉》《詠柳》《山行》這類小學生必背古詩詞。他記得以前背過,腦子裡有些印象,所以重新背的速度也比小時候要快許多。
據仇億第二天轉述,他走火入魔在睡夢中忽然夢呓了句:“仇億,我給你表演個才藝吧。”
仇億以為他沒睡着,好奇地湊過去問:“你想表演什麼?”
夢裡的原寺靈竟然還回應了他,說:“千山萬水總是情……”
“嗯?”
夢中的原寺靈:“多給一塊行不行。”
早上醒來,原寺靈的臉上還留着個一元硬币的菊花印子。
問了才知道,是仇億對他夢裡作的詩的打賞。
·
感覺仇億沒有激情……
原寺靈在衛生間裡一邊刷牙,一邊心想着該怎麼做才能讨仇億歡心。
嗯……畢竟男模班也沒教過怎麼讨男人歡心啊,不知道把對姐姐們的那一套用在仇億身上會起到什麼樣的效果。
稱呼是最關鍵的一點,一直叫仇億“親愛的”也不好,顯得生分。既然喊富婆叫紫啧,那麼喊仇億的話應該叫什麼呢?
原寺靈思考着這個問題,心中逐漸有了答案。
他漱完口,拍了拍臉,對着鏡子擠了個谄媚的笑容,忽然間來勁了,眨眨眼,扭扭腰,做作地甜道:“葛格~”
與此同時,仇億拉開了衛生間的移門,他視線逐漸上移,隻見原寺靈雙腿内八,一手撐在洗手台邊,一手點着下巴,對着鏡子睜開眼繼續用情至深地道:“葛~格~”
“什麼?”仇億懷疑自己幻聽了。
“葛~”
這時,原寺靈注意到鏡子裡的仇億,當即見鬼般“哦哦哦”地夾緊了原本内八的雙腿,整個人扭轉過身正對着仇億,兩手反撐在身後的洗手台上,臉紅道:“你怎麼、突然開門進來了?”
“嗯……想上廁所。”
“啊……”原寺靈紅着臉一節一節後退着出去。
仇億抓住他的胳膊,微笑着問:“再叫一遍我聽聽?”
原寺靈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熟了,他捂着臉,說着“下次”,連滾帶爬地逃跑了。
·
其實和仇億相處起來并不難,也許是年末,不管哪裡都在沖業績,兩個人都因為工作忙的喘不過來氣,原寺靈甚至連玩遊戲機的心思都沒有了。
聾人咖啡在錢青柯的一手操作下推出了每周三買一送一的重磅活動,訂單忽然暴漲,兩個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連坐着休息的機會都沒有。
也許錢青柯嘗到了營銷的甜頭,緊接着又推出了春節歡飲活動。
原寺靈閑的時候覺得錢有多好掙,現在忙起來就有多怨恨。
當然了,仇億這邊的情況更加不容樂觀,忙得令人同情。
他在李新雲出事的那幾天裡貌似積攢了很多事務亟待處理,時不時就往産業園跑,短短一周時間光加油都加了不下五次,經常忙得暈頭轉向,竟然連回家的路都開錯了,開進了旁邊一座掉頭都沒地方掉的荒山裡,全程戰戰兢兢地倒退着下山。
即使在家,仇億也閑不下來,每天不是坐在桌前敲筆,就是一手插着褲袋一手抓着手機在走廊裡打電話,飯要放進微波爐裡熱了好幾次才能吃上,有時候到了半夜還能聽到身邊響起電話鈴聲。
原寺靈的睡眠質量再好,在那些連環奪命手機鈴的攻擊中也有些招架不住,毫不誇張地說,他就算兩隻耳朵都聽不見了也能被吵得睡不下去。
就這樣挺過了一周,仇億現在就算到了七點也懶床不起了。
原寺靈做了早飯放在床頭,企圖用熱飯的香味喚醒仇億,但仇億依舊睡得很死。直到送原寺靈下山的鈴聲準時響起,他才雙眼“叮”的一聲睜開。
最後,兩個人頂着同款黑眼圈坐在了車裡。
仇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半耷拉着眼皮開車,而旁邊的原寺靈沒坐一會兒就疲憊地仰着頭睡死過去。
仇億停下車,擡手晃了晃原寺靈的肩膀,卻怎麼搖都搖不醒。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裡,他解開安全帶傾身過去擁吻了他。
車窗打開後,冷空氣溢進了車裡,原寺靈慢慢回神,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仇億剛剛做了什麼。
看着原寺靈不太清醒地下車離開的背影,仇億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最起碼得先把公司的事務甩一半掉……
于是他又久違地去公司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