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星一言不發,竟真的老老實實地聽了一節課。
倒是周垚心神不甯,注意力老是無法集中注意力,期間與同樣疑惑加震驚的宋暢對視一眼,也隻能回以更加困惑的眼神。
好不容易熬過五十分鐘到了課間,但以往課間的熱鬧不複存在,以陸新星附近的氣氛最為冷清。
宋暢朝周垚擠眉弄眼,意思是怎麼回事?
周垚朝宋暢弄眼擠眉加苦笑,我也不知道啊。
“平時這種活動都是陸姐親力親為嗎?”周垚打破了沉默。
陸新星沒有立即回複,一隻手托着腮,漫不經心地看着黑闆上的筆記。
“倒也不是,但你在這嘛,我就想來看看,”她後半句聲音壓得極低,“畢竟我也好奇什麼人能跟宋哥哥那麼久。”
她的眼神透露一瞬間的銳利,片刻間又恢複平靜和善。
“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但你最好還是提醒一下宋哥哥,凡事别高興得太早。”
她起身和老師交代幾句,便離開了。
周垚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意識到她說的應該是茗楚的事。
周垚沒來得及細想,就被李浩明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哇塞周垚,你怎麼會認識陸新星?”
周遭人的目光在此彙聚,好奇的有,驚訝的有,不屑的更是存在。
甚至講台上的老師都往他這邊多看了幾眼。
“沒什麼,就是偶然認識的,不算熟。”
“可是她讓你叫她陸姐,還說跟着其頌一起叫,那個‘其頌’不會是方唐的小少爺唐其頌吧?”
原來唐其頌還挺出名的,這是周垚的第一反應。
“真不是,就是我之前兼職的時候遇見過她,有些交集,陸小姐人美心善的,還記得我罷了。”
有些人信了,有些人還是抱有懷疑的态度,想刨根問底,但周垚死活不松口,隻能铩羽而歸。
曾經讨厭的上課鈴再次救了周垚一命。
一旁宋暢懷疑的眼光仍然不離周垚,周垚無法,用手機給他打字。
”如果沒弄錯的話,她應該是喜歡宋秉聲的。”
宋暢的臉皺成一團,打字:“嗯????”
周垚沒回答,半晌,宋暢自己拍了拍自己,并說沒關系,你可以的。
然後打字道:“哦。”
周垚覺得這事還是需要和宋秉聲說一聲,平時周一到周五他很少去宋秉聲那兒,除非宋秉聲要求,于是給宋秉聲打了電話。
宋秉聲大概笑了聲:“盡防着些流氓地痞,忘了防陸新星了。”
至于茗楚宋秉聲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說讓他别擔心,他會處理好一切的。
周垚明白,但周垚不可能不在意。
且不說他是個學經濟的,就算是個普通人都知道茗楚有多重要,但凡它的份量輕一分,宋秉聲都不可能事事親自操辦。
周垚眉頭不展地從陽台回到宿舍。
宋暢寬慰:“别擔心了,他是宋秉聲欸,再說,就算沒了茗楚,對他影響又能有多大?就像績點一樣,一門考差了其他的科目也能把績點救上來。”
周垚說:“不止是利益的問題,還有面子的事,這是宋氏,是宋秉聲第一次挑戰陸氏。”
一個企業的聲譽遠比暫時的利益更重要,更重要的是,這是宋秉聲的心血。
周垚煩悶地望了眼窗外,雖未下雨,卻也好久沒有放晴。
京城什麼時候這麼多雨了?
宋暢滿不在乎:“宋秉聲哪裡在乎什麼面子,當初他……”等他緘口的時候周垚已經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宋暢眨眨眼,不尴不尬地說:“話說……你擔心他做什麼,他還能少你的錢……”說着說着他又覺得不對,倏地瞪大眼:“你……不是喜歡他吧?”
“放屁!”周垚回答得無比果決,仿佛早已排練上百遍,他熟悉地拿起刀劍,捍衛自己可憐的自尊。
宋暢無辜道:“我就那麼一說,但我覺得這樣還是不太好,他終究還是要結婚的是吧,而且像他父母,恐怕也很難答應……”
“我知道,”周垚離開陽台邊回到自己的書桌,“我沒這個妄想。”
宿舍外的雨落下了,雨滴敲打窗台,躍起無數水花。
咖啡店裡,一小群人圍着一張圓桌聊得火熱。
“我靠,周垚什麼背景啊,還認識陸新星?”
“你看他那樣,天天默默無聞,一開口又直白得不得了,哪裡像是個富家子弟,我看,說不定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攀上大佬了!”
那人喝口咖啡,煞有介事地說。
“你少遭人謠,真要這樣陸小姐能讓他叫她姐姐嗎,還是跟着唐其頌叫!”
“我看呐,說不定周垚是哪家小少爺擱這兒渡劫修煉呢!”
“啧啧,”一人撇撇嘴,“你看周垚那樣,你要說他室友,那個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