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自己就好了,管别人做什麼。路過的學生、小販行步匆匆,沒有人去在意這裡發生了什麼。
蔣野努力地拉扯着對方的手,但丘澤新眼睛通紅,像一匹發了瘋的狼。
他的眼裡都是怨恨,嘴裡還在大笑着、惡毒地咒罵着,“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隻會打小報告的賤狗。”
蔣野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如果對方還不松手的話,他就要死在這裡了。
忽然,脖子上的束縛沒有了,一起的還有丘澤新被踢到地上重重的落地聲。
大片大片的空氣灌進口鼻,蔣野猛地咳了幾下。
丘澤新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直跌在地上,爬不起來。他感覺鼻子有液體流出,他用手摸了摸。他流鼻血了。
丘澤新強忍着身上要散架的感覺,捂着鼻子,看向了那個踢他的人。
蔣期本來是想過來接蔣野放學,在對面馬路就看見丘澤新好像壓着一個人。定睛一看,他感覺全身都冷了,那是蔣野。
随後,他便飛一般沖了過來,把丘澤新踢到了兩米開外。
蔣期居高臨下地看着丘澤新,臉上是冷意與深不見底的厭惡,“别碰他,要有下一次,我會直接把你踢到馬路對面去。聽懂了嗎!”
丘澤新感到突如其來的冷意與害怕,眼前的這個人,眼裡的那種厭惡太過刺眼,像是在看一隻蝼蟻,好像他是肮髒的蟲子,他惡心這種眼神,這讓他好像回到了被大手抓住頭發,猛地扇臉的時候那時的自己那麼狼狽,無力。他讨厭這樣的自己,像螞蟻一樣被人踩踏。
他想跳起來給這個輕視自己的人一擊,但很快又是狠狠的一腳。看到丘澤新閉上了眼睛,怕對方死了,蔣期還不忘加上一腳。
丘澤新疼地叫了一聲,沒死。蔣期滿意地轉過身,不想多看這個人一眼,然後朝蔣野走了過去。
周圍已經有人圍觀過來了,但在對上蔣期深不見底的眼神後,便讪讪地走開了。
蔣期把外套罩到蔣野的頭上,蔣野下意識想拉開,但很快就聽見耳邊蔣期的聲音,“我們離開這。”
蔣野沒動,“走吧,回去。”蔣期直接拉起蔣野的胳膊 拉着他走。
然後在路過丘澤新的旁邊,又踢了一腳。蔣野好像聽到了骨頭斷掉的聲音,他有點擔心地想回頭看。
但蔣期拉他的手很緊,他說:“不要怕。”
于是,蔣野便不再掙紮。
而在他們的後面是一雙毒蛇般惡毒的眼神,直到他們離開不見身影。
等走過了好一會,蔣期才停下來,把蔣野頭上的衣服扯下來。
“謝謝你。”蔣野低着頭,脖子紅了一圈。
蔣期皺着眉擡起手把蔣野的衣服扯了下去好看得更清楚。
蔣野被蔣期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慌張,下意識想退後,就聽見眼前的人帶着沙啞無奈的語氣說,“别動,我幫你看看。”
兩個人隻有一個手指的距離。蔣野僵硬着不動,蔣期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蔣野皺着眉把臉轉了過去。
隻不過,蔣期沒看多久,便擡起頭心疼地摸了摸對方的頭,把他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的。
蔣野跟在蔣期身後沉默地走着,不知沉默了多久。
蔣野遲疑了一下,開口,“蔣期?”
蔣期疑惑地回頭,低着頭應了一聲,聲音有點低沉,“嗯?”
“今天謝謝你。”
蔣期沉默了一會,輕聲道:“不客氣。”
下一次我一定早一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