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嫔忽地擡頭看向柳玥,神情淡漠,“嫔妾當然不如娘娘有福氣,進宮不久就是主位。更不如娘娘這般有手段,掌管好一宮了。”
柳玥笑得恣意,“既然如此,那本宮今天自當好好教教妹妹。來人,去把養花的那些個器具拿來,讓芳嫔好好給本宮照看這兩盆芍藥。另外再拿個銅盆裝滿水,讓紅杏舉着,這養花怎麼能沒有水呢,你說是吧,芳嫔?”
芳嫔皺着眉頭,有些惱怒:“貴嫔娘娘,你!”
柳玥眼睛忽地一眯:“怎麼,芳嫔不願意給本宮培育這兩盆芍藥?”
芳嫔别過頭,“貴嫔娘娘,嫔妾到底是從三品嫔,您這樣,就不怕宮人們傳閑話嗎?”
柳玥扯了下嘴角,撫了撫鬓角:“你說誰,誰會傳閑話?是芳嫔你嗎?那你倒是大可以試試,看看本宮會如何處置那些傳閑話的人。”
芳嫔對上柳玥的眼睛,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媚中含煞,僅僅是一個來回,芳嫔就低下了頭,知道今天這屈辱是躲不過去了。哪怕鬧到後宮裡,又能怎樣呢?對于寵妃,皇上從來都是無比縱容的,先前的麗貴嫔是,妍貴嫔和她是,現在的柔貴嫔更是。
這些年跟着良妃和妍貴嫔,她一路走得很順,現在突然栽了跟頭,她措手不及間隻能認了。誰讓柔貴嫔三兩句話就讓妍貴嫔禁足受辱,良妃也受了皇上警告,就連賢妃不也沒讨得了好嗎?
芳嫔差點兒把嘴唇咬破,艱難地吞咽了下,到底還是蹲下身朝柳玥行了個禮:“貴嫔娘娘說得這是哪裡話,嫔妾真是惶恐,不過是兩盆芍藥,嫔妾很樂意為娘娘效勞。”
柳玥笑了聲,“那就辛苦芳嫔了,和你說了這麼會子話,本宮還真是乏了。春芳,扶本宮進殿睡會兒。春晴,你就幫着芳嫔好好看看,這兩盆花怎麼弄,也學着些。”
春晴福了福身子,稱了聲是,就倨傲地走到芳嫔面前,“芳嫔小主,咱這邊請吧?”
芳嫔強忍着屈辱跟着春晴來到東邊廊下,簡單看了下,兩盆花明顯是水澆多了,看着花瓣的枯萎程度,估計有些根系已經腐爛,需要重新換盆。芳嫔看了看四周,紅杏在一旁舉着水盆顫顫巍巍,春晴在一旁跟個大爺似的,周圍一個小宮女都沒有。
她委屈得差點兒忍不住眼淚,柔貴嫔也太欺負人了,怎麼能讓她幹這樣的活兒呢?要是傳出去的話,第二天,她要怎麼見人啊?
春晴見芳嫔這樣子,很有些不耐煩:“芳嫔娘娘快請吧,怎麼還要奴婢催您呢?”
芳嫔一口銀牙咬碎也沒辦法,隻能拿起花鏟認命地朝花盆鏟了下去。
第二日,柳玥剛踏進請安的殿内,嫔妃們就齊刷刷朝她看來,有些心思淺的沒掩飾住自己臉上的神情,害怕忌憚中帶着些怨毒。
柳玥仰着頭,權當看不見,從容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桌上的茶盞,淺淺喝了一口,淡淡的暖意流過身子,她笑着眯了眯眼。
良妃看她這副樣子冷哼了聲:“本宮看柔貴嫔這樣自在,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栖鳳宮是你的宮殿呢。”
柳玥毫不客氣地瞪了良妃一眼:“良妃娘娘好歹是正二品妃位了,說話也好歹顧忌些,不然底下的妹妹有樣學樣,皇後娘娘該多頭疼啊?就連皇上也少不得為您分心,讓您多抄幾遍心經,靜靜心了。”
良妃氣得一拍桌子,“柔貴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