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反轉,瑞帝倒不急着走了,反而懶懶地穩坐在主位上,打算看戲。
溫如山辦事倒是極利落,不過三刻鐘就來回話了:說奉皇上皇後之命已經對玉芙宮進行搜宮,的确在二等宮女翠蘭的房裡發現了藏有禍顔的瓶子。
良妃一聽就耐不住性子,指着正在喝茶的柳玥厲聲大喝:“大膽毒婦,還不跪下!現在人贓并獲,本宮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皇上,芳貴嫔實在委屈,請皇上即刻把這毒婦拿下,把芳妹妹從暴室接出來,好生安慰才是啊。”
柳玥慢悠悠地把茶盞放好,根本不想起身,她淡淡地瞥了良妃一眼:“良妃娘娘,嫔妾如果支使宮女害人,毒藥也該由貼身的心腹宮女拿着,怎麼搜宮時卻發現藏在一個二等宮女翠蘭的房裡?”
良妃冷笑一聲:“誰不知道你這個賤人狡猾毒辣,試問你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柳玥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所以娘娘讨厭嫔妾,容不下嫔妾,恨不能見嫔妾立刻咽了氣才痛快吧?”
良妃一雙眼幾乎要瞪出來:“賤人!死到臨頭你還敢污蔑本宮?你可還知道宮規法紀?你眼裡還有皇上和皇後嗎?”
柳玥嗤笑一聲:“良妃姐姐,嫔妾看眼中沒有皇上皇後的,是你吧?皇上和皇後現在端坐高位,尚且耐心聽溫公公把話說完,倒難為你上蹿下跳,一點也不顧忌正二品娘娘的體面了。你這樣着急把我定罪,到底是為着芳貴嫔和龍胎,還是你自己的私心,隻有你自己知道!”
良妃的臉漲紅,指着柳玥,氣得渾身顫抖起來:“你,你······你,這個······”
皇後這時厲喝一聲:“良妃!你還不知收斂嘛,當皇宮和皇上是什麼?”
良妃踉跄了一下,慌忙跪下:“嫔,嫔妾不敢。”
皇後閉眼冷哼,随後目光轉向柳玥:“柔貴嫔,溫公公的确在你宮中二等宮女的房裡搜出了禍顔,你怎麼解釋?”
柳玥冷冷地睨了良妃一眼,随即跪向瑞帝和周皇後:“啟禀皇上皇後,盡管在翠蘭的房裡搜出了毒藥,但嫔妾地身邊一直是春芳春晴以及另外兩個一等宮女殿内伺候,那個翠蘭隻是個管着宮内浣洗衣物的二等宮女。試問,嫔妾如果要謀劃這樣的大事,毒藥自然會慎重處理,好好保管,怎麼會交給一個平時内殿都進不了的宮女呢?更何況這種毒藥早就下在了送給芳貴嫔的賀禮裡,芳貴嫔的臉也早就爛了。嫔妾但凡不是頭蠢豬,就會立即把禍顔毀掉,消滅證據,又怎麼會留着把柄等着人上門搜出來?”
周皇後皺眉思量了一會兒,微微點頭:“你說得也有些道理。隻是毒藥到底是從你宮中搜出,本宮看就不得不拿下你的心腹宮女太監去審問一番了。”
柳玥擡頭看了皇後一眼,神色淡淡的,心裡卻記了皇後一筆:真夠可以的,打擊良妃的同時,一刻也不忘帶上她。
她正要回話,瑞帝卻先開了口:“既然那毒藥是在那叫翠蘭的宮女房間裡搜到的,自然是先好好拷問翠蘭才是。”
柳玥柔媚地看了皇上一眼,唇角微勾,今日看起來還真是俊朗啊。
瑞帝話音剛落,溫如山卻突然回道:“回皇上,恐怕現在還不能審。”
瑞帝垂眸掠了溫如山一眼:“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