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大皇子蓦地抓住了二皇子的後背想把他往前推,不料二皇子冷冷的瞪了大皇子一眼,猛地抓住了他的胸口,順勢往前一頂再一扭,就把大皇子甩到了一旁的灌木叢中。他牽着大皇子的手沒松,也跟着摔了過去,卻因為卸了力,隻是摔在了地上。
大皇子慘叫一聲,臉上已是鮮血淋漓。
春芳本來就緊跟在柳玥後面,這下變故一生,春晴立刻領着人把柳玥圍了個嚴實。劉太後背着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暈厥了過去,直接癱在了圈椅裡。
宮裡頓時亂了起來,這是賢妃一拍桌子,清淩淩的聲音一喝,滿是冷意:“本宮在此,看誰敢亂!”
宮女太監們立刻噤聲,垂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來人,即刻把太後娘娘、大皇子和柔妃送到殿中。其餘人等一律不準進入壽康宮,違令者即刻發往暴室。墨芬姑姑,即刻着人分頭去請太醫和皇上。”
墨芬神色嚴肅地沖賢妃撫福了福身,“是,賢妃娘娘。”
這時,去擡大皇子的人被德妃打倒在地,她就像瘋了似的抱着慘加不止的大皇子,完全不讓人接近。
“滾!你們都滾!離我的皇兒遠點兒,你們都想害他!本宮一定饒不了你麼呢,若是本宮的皇兒有事兒,本宮一定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衆人見德妃瘋癫如此,皆不敢再上前。
春芳見此,神色嚴肅地對柳玥說道:“大皇子明顯傷到了眼睛,若不及時救治,恐有大患,也德妃怎麼還如此無狀,冥頑不靈?”
柳玥冷冷一笑:“她什麼時候腦子清醒過?等着瞧吧,現在這點兒痛苦隻是剛剛開始,後面有她受的,想害本宮?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春晴,去喚賢妃過來。”
“是。”
不一會兒,賢妃匆匆兩步走過來,面上全是關切:“妹妹如何?可是身子不适?”
柳玥搖了搖頭:“姐姐就這樣看着賢妃胡鬧?”
賢妃頓了頓:“這德妃實在瘋癫,我帶的人不多,壽康宮的宮人又都系在太後身上,我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柳玥直視着賢妃,語氣淡淡道:“姐姐在宮中生活多年,看事自然極明白。這宮中牡丹就是牡丹,哪怕再經風雨摧殘,隻要沒有枯萎的那天,依舊是花中之王,壓住群芳。同樣的道理,皇子再如何終究是皇子,你應該明白,大皇子和大公主對于極為看中子嗣的皇上來說意味着什麼。這麼多年風雨過來,妹妹多少知道姐姐心中的苦楚,但正是因為太苦了,所以不能白吃不是嗎?”
說着,柳玥眼角餘光遞給了春芳一個顔色,春芳便把手中大公主珍珠項鍊斷裂的金線和油光水滑的幾顆珍珠放到了賢妃手裡。
賢妃愣愣地看着,柳玥握住賢妃的手,“姐姐,既然勝敗既然已定,又何須在乎這一時呢?等姐姐通過這件事穩固了宮中的地位,後宮大權在握,又有誰不是姐姐掌控之下呢?”
賢妃苦笑一聲:“多謝妹妹提醒,本宮也不知道怎的,忍了那麼多年,為何就突然忍不住了。大皇子才十歲啊,就能對七歲的幼弟下手,在他眼裡,我和二皇子到底算什麼?”
“姐姐,你怎麼看自己,外人就會怎麼看你。這宮中從來沒有最得意之人,隻有更得意之人,姐姐又何必計較一時的得失呢?”
賢妃聞言,定了定神,随即未再多言,徑直走向發瘋的德妃,揚起手掌,狠狠給了德妃兩耳光。德妃被打懵了,捂着臉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趁着這個空當,賢妃對着周圍的宮人暴喝了一聲:“還不趕緊把大皇子送入殿中等待太醫醫治,若是延誤了大皇子的病情,本宮即刻禀明皇上把你們統統發往暴室!”
宮人們一聽,哪裡還敢耽擱,迅速擡起大皇子往殿内走了。德妃見狀,猩紅着眼睛,歇斯底裡地指着賢妃怒罵:“你這個賤人竟敢害本宮的孩兒,本宮與你勢不兩立!你還我的皇兒,本宮和你拼了!”
說着,德妃張牙舞爪地朝賢妃撲去。賢妃冷笑一聲,即刻躲過了,然後對着周圍的宮人怒道:“德妃失心瘋了,你們還由着他在這胡鬧,等皇上來了,本宮也會如實禀告,你們一個逃不了!本宮是皇上親冊的賢妃,受命掌六宮大權,爾等務必要聽本宮調遣。即刻,把德妃綁了,關進偏殿,勿要讓她發瘋再傷人!”
壽康宮的事兒很快便傳到了瑞帝的耳朵裡。禦駕急匆匆趕來,見壽康宮井然有序,宮人們絲毫不見慌亂,各行其是,他心裡不由得定了定。先是到了太後的寝殿,太醫正在會診,王院判見瑞帝來了,忙下跪問安,瑞帝煩躁地擺了擺手:“太後如何了?”
“啟禀皇上,太後娘娘驚悸暈厥,微臣正在和衆太醫為太後娘娘施針,待醒來再服用安神養氣的方子,想來該是無大礙。”
瑞帝點了點頭,蹙起的眉頭并沒有放下:“柔妃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