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嗤地一聲,扯起嘴角:“不敢當柔妃的禮,你眼中連宮規尊卑都不放在眼裡,本宮哪裡讓你俯首稱臣,否則你豈不是要造反了?”
柳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惠妃:“娘娘還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兒呢。可您須得明白,您隻是有協理六宮之權,不是徹底掌了後宮,且不說這裡站了三位協理宮權的嫔妃,就是沒有。娘娘既然想讓嫔妾給您造個反看看,嫔妾哪能不從命呢?”
豐貴嫔見狀,指着柳玥便大罵道:“大膽柔妃,你好沒規矩,見了惠妃娘娘,不規矩行行禮也就罷了,還口出狂言,當真想造反?嫔妾倒要好好看看,娘娘是否真的有膽子造反,又是否真的有膽子承受造反的後果,貴妃娘娘的下場就擺在面前,柔妃難道不知嘛?”
柳玥嗤笑一聲,三兩步走到豐貴嫔跟前,見她分外得意地養着臉,趾高氣揚的,她活動了下手腕,擡手就抓着她的臉,左右開弓,扇了她好幾個耳光,直把她扇到地上,嘴角裂開,涓涓流出血來。
惠妃見狀,厲喝一聲:“大膽柔妃!你竟敢在本宮面前無故掌掴嫔妃,本宮看你是真的要反了。本宮現在就以宮規處置你,掌嘴二十,罰跪在此兩個時辰!”
柳玥瞪了惠妃一眼:“你敢!”
惠妃冷笑一聲:“你看本宮敢不敢,來人!”
柳玥此時爆喝一聲:“本宮是榮王殿下和昭華公主的生母,正二品柔妃,本宮看你們誰敢用那髒爪子碰本宮,本宮一定會禀明皇上,誅她九族!”
宮女太監見狀俱都瑟縮了下,雖說自家主子成了惠妃娘娘,但昨日才冊封,氣候比之一進宮就寵冠六宮的柔妃還差得遠。況且柔妃有皇子公主傍身,瑞帝又最是疼愛皇子,這要是皇子為了他的母妃在皇上面前哭兩嗓子,那他們還有命嗎?
惠妃見狀,氣得臉都漲紅了,聲音哆嗦道:“本宮看你們都反了,從現在起,誰要是不動,本宮立刻送他去暴室!”
柳玥挑了挑眉,譏笑道:“惠妃娘娘還真是威風啊,瞧這氣勢,不愧是從一品四妃。隻是尚還年輕,這禦下之術得多學學,你看着宮女太監們都不聽娘娘的呢。這可如何是好,您将來怎麼能替皇上打理好後宮呢?”
惠妃氣得雙眼發暈,直接失去了理智,上去就想給柳玥一巴掌。柳玥可不慣着她,眼睛狠戾地一瞪,擡手就把她踹飛了出去。那一腳用了十足十的裡,疼得惠妃捂着肚子在地上彎成了個蝦米,驚得四周的宮人們都長大了嘴巴。
賢妃忍不住拉了拉柳玥的衣袖:“妹妹,不管怎麼說,今日也太過了吧?她畢竟是從一品四妃之首啊。”
柳玥冷哼一聲:“不過就比本宮高了一階而已,有什麼好神氣的?本宮可是龍鳳雙子的生母,有功于社稷的,難道這點還比不上她這個賤婦?見天的想找本宮的兒茬兒,也不看她是什麼東西,就算求到皇上跟前,本宮也不怕。我們走。”
剛起了午晌,瑞帝就背着手過來了,臉色淡淡的,說不上好壞。柳玥靠在軟塌上,輕哼了聲,懶懶的起身給瑞帝行了個禮。
瑞帝并沒有直接叫起,而是瞥了柳玥一眼:“柔妃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朕來了也這般敷衍,當真是寵壞了你。”
柳玥咬着唇擡頭看了眼瑞帝:“不想寵那就别寵了。”
瑞帝眉心一蹙:“你當真以為朕不敢罰你是不是?”
柳玥順勢跌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哭出來,“你罰,你罰,你把我打到冷宮去吧?正好眼不見心不煩算了。”
昭華公主一看親娘在地上打折滾兒哭鬧不知,她先是愣了下,随即也跟着哭鬧起來。一旁的榮王正朝着瑞帝嘻嘻哈哈的笑,可今日這個一向寵他的父王卻在兇母妃,他小腦袋瓜轉了轉也跟着哇地一聲哭出來。
瑞帝見這一大兩下哭得稀裡嘩啦的,心一下就軟了,甚至還有點兒虛,他,他過就是來問問話,都不行了嗎?
現在殿裡的人都弄不明白皇帝的心意,也就沒人動作。這小孩子要是沒人哄,可不就哭得撕心裂肺。瑞帝看着粉雕玉琢的皇子公主哭得小臉兒都扭曲了,頓時心皺了一下。他忙從遞上扶起柳玥:“你,莫哭了,朕·······”
柳玥壓根兒不理瑞帝,哭得更傷心,他隻好一邊攬着柳玥一邊走到暖榻前,一會兒哄哄皇子,一揮兒哄哄公主。可他一個大男人哪裡懂得如何哄孩子,就連一向喜歡他的榮王今天也不給面子了。
他歎了口氣,隻好輕輕搖了搖懷裡的美人:“你莫哭了,朕又沒怪你。”
柳玥紅着眼睛嗔了瑞帝一眼:“還沒怪嫔妾?皇上都說要罰嫔妾了?”
瑞帝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朕,朕隻不過是與你玩笑的。”
柳玥掙開瑞帝的懷抱,坐上軟塌扭頭不看他:“嫔妾不信您了,您心裡已經沒有嫔妾的位置了,嫔妾要傷心死了。”
瑞帝無奈地看着暖榻上一個比一個難哄的人兒,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