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抱住瑞帝的手掌蹭了蹭:“自然是皇後,玥兒相當璞郎的妻子,好不好?”
瑞帝愣了愣,柳玥很少這麼叫自己,除非在床上,他看着女人,眼神如勾,氣韻含媚,渾身像長了無數把溫柔刀,刀刀慢慢割在他的心上,讓他神智慢慢潰散。默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扣住她的脖頸,聲音沙啞低沉道:“其實,玥兒不知道,在朕的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妻子。”
柳玥臉上動着情,心裡卻撇了撇嘴,這個狗男人,那你倒是直接封了皇後啊。嘴上說得深情,心裡還不是存了算計?她呵氣如蘭,繼續發動媚術:“那皇上明天就昭告天下,封我為後。嫔妾不管,嫔妾就要當璞郎的妻子,誰也不能和我怕搶璞郎。”
瑞帝到底沒忍住,輕輕握住柳玥的脖頸,用力地咬住了她唇上的甜蜜,耳鬓厮磨間,二人的呼吸皆失了分寸,瑞帝撫着柳玥燦若朝霞的臉,心神一陣陣恍惚,“朕何嘗不想封你為後呢?就是把這天下給你又如何?隻是玥兒,朕雖然除了夏、周兩家,但世家大族的勢力依舊頑固,你現在坐上後位,并不是明智之舉。天下萬民都會注視着你,你到時候就不僅僅是朕的妻子、咱們孩子的母親,而是天下人的母親。身上的擔子何其之重,朕心裡會有多心疼?”
瑞帝眼裡情濃一片,柳玥歎了口氣,也許這男人此時此刻的确動了情,但她不是宸貴妃,從小沒人疼,有情飲水飽。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她更想要的是無人能敵的權勢和地位。
“嫔妾也心疼皇上,才想着和皇上分擔嘛。嫔妾之前看到皇上被夏周兩家相逼,憤懑難受的樣子就不心疼嘛?隻會比皇上更心疼,皇上卻一點兒也不懂嫔妾。”
瑞帝寵溺地笑了笑,“朕如何不懂了?正是因為懂才不舍得你受罪,朕是男人,自當為自己的妻子遮風擋雨,為了你做什麼都願意。”
柳玥甩開瑞帝的手:“哼,那就是不願意封嫔妾當皇後!”
瑞帝失笑,拉着她的手耐心哄着:“其實,若有得選,朕甯願當個閑散王爺,和你一人共度餘生。可是朕不能,如果你成了皇後,心中裝着的也不再隻是朕,不是嘛?”
柳玥瞪了瑞帝一眼,卻發現男人眼中的溫情已帶了一絲冷意:“不要說你不是,柳玥。你是什麼樣的人,有時候朕比你明白。”他背着手輕輕滑過柳玥嬌嫩的臉頰:“因為朕深愛着你,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語無時不刻不牽動着朕的心。故而,朕也要你心裡始終裝着朕,牽挂着朕,愛着朕,隻依靠着朕一人。就賜你貴妃之位吧,當朕最鐘愛的貴妃吧。你不用擔着皇後的重重枷鎖,可以像現在這般随時随地撒嬌賣癡,當朕的小妻子,小女人,為朕收拾好一個小家,永遠等着朕好不好?”
說着,瑞帝輕輕搖了搖柳玥的衣袖。柳玥依扭着臉:“哼,人都是會變的,要是到時候皇上見了别的姐姐妹妹,就忘了對嫔妾的誓言,到時候嫔妾去哪兒哭去?”
瑞帝有些心煩,本想冷臉,但看着眼前女人嬌弱柔媚的身子,他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歎了口氣,他隻好起身從背後緊緊抱着柳玥哄道:“怎麼會,朕可以對天發誓!”
柳玥輕哼一聲:“口說無憑,皇上得給嫔妾寫下來。嫔妾要裱起來珍藏,到時候皇上若敢違背誓言,嫔妾定然不依。”
瑞帝皺了下眉:“你怎的如此狠心,當真看着朕應誓不理?”
柳玥立刻掉下金豆豆:“嫔妾就知道皇上對嫔妾不是真心的。”
瑞帝一陣頭疼,“好好好,朕寫,你想讓朕寫什麼朕就寫什麼還不行?”
柳玥這才回過神抱住瑞帝,嘤嘤地哭起來:“那就說好了,你得封我貴妃之位,還要個好聽的封号。另外,我還要協理六宮。以後孩子們漸漸大了,我這個當母妃的總得拿的出手吧?要不白白叫人笑話,說寵冠六宮又如何,還不是因為卑賤入不得皇室的眼。”
瑞帝抱着人簡直快投降,大手一揮給她封了皇後了,見她這般“體貼懂事”,忙不疊地應了下來。“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柳玥埋在皇帝的懷裡連連冷笑:呸,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天下哪個好女子會甘願做妾?偏偏這些狗男人拿着深情當幌子,以為封她個貴妃就是天大的恩賜,自己該感激涕零地捧着他的臭腳牟足勁兒伺候他嘛?笑話,皇後和貴妃表面上看起來隻差一個等級,實則隔着深不見底的鴻溝,他從小生活在皇宮裡,不會不知道吧?以後,她就是再尊貴的貴妃,生下一窩讨債的小崽子,見了皇後還得跪,做小伏低,她的兒子見了太子也要卑躬屈膝。他自己都是一路跪着走上皇位的,受了那麼多辛酸磨折,怎麼再忍心看她還有她的兒女再走這樣的老路?
哼,說白了,她和江山比起來,和皇權比起來,他更愛的自然還是江山與皇權。等将來色衰而愛馳,就是天雷真轟下來又有什麼用?她要是信了這男人的鬼話,第一個被他推到雷底下劈成灰!
柳玥冷笑一聲,狗皇帝扣扣搜搜不給是吧?她有手有腳不會自己拿嘛?現在當個貴妃也挺好,畢竟受盡皇上的寵愛總比當上皇後看着妻不如妾的好。不過到時候,就别怪她恃寵生嬌,不給任何人面子了。畢竟狗皇帝自己都說了,自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那自然是受不得半點兒委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