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帝捧着柳玥的臉,眼中深邃,似盛滿了深情:“玥兒,記住你說的話。如今這偌大的皇宮中,朕隻有來到你的宮裡,看着榮王、昭華公主,還有你,才覺得有了家的味道。你明白嘛?”
柳玥面上立即也滿是情深一片,先前她隻是隐隐有所察覺,如今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瑞帝還對自己和兒女存了這樣的心思。隻是明白了後,不免覺得有些可笑,兩個心眼子都能玩兒出花兒來的人,湊仔一起還能有家的感覺,瑞帝的深情和真情還真是讓人唏噓啊。
不過,這又如何,隻要有今日這一幕便夠了,足夠她和榮王穩穩當當屹立在宮中。
不想榮王的一病竟纏綿病榻不見好了。瑞帝是一日三趟地過來,柳玥見狀,便也隻能暫時擱置了萬朝宴的事,一心照看榮王。這日,賢妃帶着靈貴嫔和陳嫔拜訪,四人各忙各的,久未相見,今日倒格外有談性。
看着榮王這樣,賢妃也心有戚焉,不免拉着柳玥聊起了育兒經:“哎,本宮看着榮王那樣憔悴,真替妹妹感到心疼。這宮中的孩子啊,看着生在富貴中,可要想平安的長成,還得咱們做額娘的日夜殚精竭慮。所幸,榮王祥瑞護體,福氣大,有妹妹這麼一位能幹又心思體貼的母妃,定能很快痊愈,活蹦亂跳的。”
柳玥笑着打量着賢妃,自當權以來,賢妃的氣度越來越從容,說話也是越發心思玲珑,真情裡透着圓融,說得人極熨帖。
“姐姐說笑了,榮王現在就是皮猴兒,能看出什麼來?還是姐姐的二皇子懂事有出息,聽說前幾日皇上去尚書房看皇子們讀書很是誇獎了一番呢。”
賢妃謙遜地搖頭笑了笑,朝柳玥擺了擺手:“妹妹快别說了,這二皇子年歲漸長,脾性也越發大起來,姐姐我平日裡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也就是妹妹還願意時常挂念着我們母子,讓皇上多去看望,姐姐感激不盡。”
柳玥微微一挑眉:“姐姐知道了又何須如此客氣?都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哪有不疼的?”
賢妃歎了口氣:“榮王如今身子不好,皇上如此挂念,妹妹以己度人,勸說皇上秋來天寒,多讓皇上看看其他皇子,這份心思有多難得,自是隻有當娘的才知道。”
瑞帝這幾日挂念着榮王心煩,一日三趟地來,她高興是高興,但也煩的很。皆因這狗皇帝毛病賊多,幫不上忙不說還淨挑刺兒,便想着讓他去看望其他身子康健的皇子,既是轉移下皇上的心神,也是讓其稍稍疏解下心懷。三來嘛,自然是有好大家分,不然賢妃這樣的角色,日子久了,難免起了别的心思呢。
如今聽來,這份禮是送到賢妃心坎兒上了。
“姐姐為二皇子思慮深遠,又極盡體貼,等二皇子長大成人,封王建府,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福氣還在後頭呢。”
賢妃笑着看了柳玥一眼,“數妹妹嘴甜,這番話聽得我心裡是熨帖極了。其實當娘的,也就盼着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也就罷了。不像有些人,呈了妹妹的情什麼也不說便罷了,這幾日趁着妹妹不在,還要挖空心思奪妹妹的權呢。”
柳玥眼睛一眯,聲音沉了沉:“聽姐姐的意思,這幾日萬朝宴的布置上,皇後娘娘又有了别的指示?”
這時候靈貴嫔輕哼了一聲:“姐姐有所不知,皇後娘娘哪裡是指示呀?說什麼姐姐這幾日忙着照顧榮王顧不上萬朝會,但此事千頭萬緒,不得不提前籌備着。事急從緩,便把姐姐負責的相應事宜分給了惠妃不少,剩下的可有可無,完全就是在裝樣子。”
柳玥垂眸淺啜了口茶,淡淡說道:“皇後是六宮之主,後宮事宜自然是她說了算。況且本宮這幾日的确因為榮王疏于宮務,她這樣安排也是尋常。賢妃姐姐,這幾日你在皇後宮中議事,可還順當?”
賢妃歎了口氣:“妹妹心思玲珑,姐姐便不說了,說多了便是徒惹妹妹心煩罷了。”
柳玥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妹妹就不問了,隻是靈貴嫔到底年輕又是初次協理六宮,還請姐姐多多教導照看才是。”
四人直聊到日頭西斜方才散了,賢妃先行,靈貴嫔和陳嫔卻是被柳玥留了下來,繼續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