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趙謹言醒來之後,就開始做好準備,出門去找工作。他沒有放過任何地方,任何機會,哪怕隻是找到一份服務員的工作。
回到小旅店,他也是在網上,在報紙上尋找着各種求職的機會。
在到了江城之後的時日裡,趙謹言前前後後大大小小已經做過了好多的工作。因為是剛剛高中畢業,沒有什麼社會經曆,也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所以也就隻能幹一些最底層的工作。那段時間,他苦過,累過,也曾想着放棄過,但最後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初出茅廬的他,在工作時會出錯,會惹到顧客,會意氣用事,也會被罰錢,會挨罵,會被開除。
來到江城的日子轉眼間就過去了一年,然而他還沒有安定下來,連個久居之所都沒有着落。
那段漂泊不定的日子,除了累過,苦過,他更是睡不好過,吃不飽過。
但他還是咬咬牙堅持了過來。
雖然輾轉漂泊,但是賺到手的錢還是挺可觀的,這一年下來積攢的錢雖然不是很多很多,但也算是有一小筆了。他把賺到的一大部分錢都給母親彙了過去,而自己隻是留着一少部分,留着過活。
趙謹言的媽媽曾給他打過很多次電話,對他說:“小言啊,你賺到了錢就自己留着,媽這不需要那麼多錢。你這孤身在外的,江城又那麼大,有很多地方都要用得着錢的。不用擔心媽,媽現在好着呢。”
可是他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給母親彙錢,自己依舊隻是留着一少部分。他可以節省着,可以打拼着,可以漂泊着,但是他是不會委屈了母親的。
他忍受着饑餓,忍受着責難,忍受着橫眉冷對。他拼盡全力,咬牙堅持的動力,就是遠在老家的母親。
在江城的這麼長時間之後,他才逐漸頓悟到,繁華美麗的大城市下,盡是人情冷暖,飲水自知。
終于在一年之後,不負努力的,不負颠沛流離的,趙謹言找到了一家在4S店當汽車銷售員的穩定工作。他去了那裡之後,實習了幾天,表現良好,很受領導贊賞。一個月之後,他的表現很讓領導滿意,于是便順理成章的轉了正。
趙謹言很重視這一次的工作機會,他加倍的珍惜着,也加倍的努力着。
在江城的生活也自這時開始,終于有了些微的轉圜。
他認真對待着這份工作,而且這份工作的薪資待遇也是很令他滿意,他想着,隻要他做得越來越好,肯定會賺好多好多的錢。
他又想着,現在工作是有點穩定了,那就隻差栖身之所了。
他開始在工作單位的附近找出租房子的信息,後來他又聽到同事說,若是與人合租的話,租房子的錢還會更便宜一點,于是他又開始找合租房子的信息。
他現在才剛剛找到一個相對穩定的工作,也才剛剛有了起色,租房子住的話還是沒有太多的錢去維持,找一個合租的還是會相對劃算些。他盤算着,忖度着,希望生活可以不辜負他的努力。
終于,在前前後後尋找且篩選了很多合租信息後,他找到了一個條件還不錯的,最主要的還是合租費不是很貴。
一天下班之後,他就興緻勃勃地去了事先約好的那個小區。
合租房所處的這個小區離他工作的地方說不遠也不遠,說不近也不是很近。但他還是覺得先去看一看,然後再做出決定。
他找的那間房子是在二樓,一梯兩戶的布局,而他想要租的那間是在左側。到了門口後,他敲了敲門,然後就在門外等候着。
不多時,門就打開了。
然而令他大吃一驚的是,開門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女人打開門看到趙謹言吃驚的樣子,她卻是十分的淡定。她有點慵懶地看了看眼前因為驚詫而呆愣着的趙謹言,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你是……”
聽到聲音的趙謹言這才緩過神來,但他還是有點懵,不可思議地問道:“這……是那間要合租的房子嗎?”他不可思議到都有些結巴,他想着,會不會是搞錯了,怎麼會是一個女人要跟他合租房子呢?難道是他找錯地方了?
趙謹言又急忙把手機裡存的那個關于房子合租的信息翻出來,看了看,發現并沒有走錯地方。然後他又将合租信息擺在面前這個女人的眼前,說:“就是這個,我沒搞錯吧?是我搞錯了,還是你搞錯了……”
他瞪着銅鈴般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沒有錯,就是這。”
然而那個女人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的淡定,那麼的漫不經心。
趙謹言更加疑惑了,震驚了,不解了。
他輕蹙着眉頭,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其實應該叫她女孩更為貼切。女孩眉眼清秀,小巧玲珑,看上去應該才二十歲出頭,和自己差不多大。
“你确定你合租信息寫的沒有纰漏嗎?難道你不介意合租對象是個男的?”趙謹言滿腹詫異地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