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我多管閑事,你就和這個殺手待着吧。”
鄭阿春被氣跑了。
楚梨擔心的往他離去之地看了一眼,和江文霖點頭告辭。
見那二人都離開後,江文霖終于能和他這個唯一的小弟在房裡叙舊。
“陸兄,别來無恙,剛才委屈你了。”
原著裡,江文霖用兩隻人參救過陸九的母親,陸九将他視為恩人。
小說中原主唯一真心對待的就是這個陸九,他是真把陸九當成親兄弟,也是真利用對方的武藝幫他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鄭阿春幾個會武功的侍從都被陸九殺死,連他的幾次逃跑也都是陸九捉他回去。
江文霖死後,陸九不知去向,再次出現時,卻是組織起一批人馬幫了主角受向鄭阿春複仇。
“恩人,都怪我有眼無珠,嫂夫人罵的對,若不是那蒙汗藥不好用,指不定就誤傷了恩人。”
江文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這蒙汗藥還是原身給陸九留下的假貨。
“你怎麼會為十兩銀子就接殺人的買賣?”江文霖替陸九松綁。
陸九道:“幫派裡原也隻是打算吓唬一番,都嫌那侯府少爺給的錢少,沒人願意擔這風險。”
這話真該叫鄭阿春聽聽,也該叫他去除些對他表哥的濾鏡。
想到陸九得病的母親,江文霖取了十五兩銀子給他。
“陸兄,依你的功夫何必要待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幫派,做着最底層的生意。”
陸九不願意再收恩人的銀子,江文霖卻道:“若你出了事被官府捉拿問罪,你生病的母親又該托誰照顧?”
“這錢你拿着給你母親買藥,若你信我,等我安定下來,你随我做個護院,也省得你再奔波。”
陸九想到江文霖一介書生得罪了侯府,保不準還有人來找他麻煩,故也不再推遲。
翌日,江文霖起了個大早,收拾好行囊,故意沒有讓人叫鄭阿春。
他向來是個懶散的性子,這次的事情讓他警醒,幸好來的是陸九,若是别的殺手……恐怕他都未必能撐到鄭阿春趕來。
難道穿成惡毒炮灰的下場就一定會被炮灰嗎?
江文霖想不通,但卻不妨礙他再努力一下。
既然上天讓他穿越,躲不過的話,還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
那廂鄭阿春還在和江文霖怄氣,昨夜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總覺得自己和江文霖吵架沒有發揮好。
等他早起想好用什麼借口和他吵架後,卻見那人帶着昨晚的那個刺客,對他一拱手道:“這寺廟已是京城之外,當初我在馬車上答應你的事還做數。”
說着,他拿出那張眼熟的婚書,遞給鄭阿春過目:“我答應了你,放你自由,原是想着等我們到小縣城安定下來再考慮此事……如今留在我身邊倒不安全,還不如去邊關找你的父母。”
鄭阿春看着那張婚書,腦袋裡還沒回神,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卻是憤怒地爬上了眼角。
怎麼會這樣?他還在腦海裡演練這吵架的流程,江文霖……江文霖竟直接跳到了和離這一步。
這明明是該他說的話,此時讓江文霖搶先,鄭阿春心裡五味雜陳。
“你……你竟然敢與我和離?”他紅着眼睛,恨不得馬上沖過來咬人。
連個破聘禮也沒有,堂而皇之的壞了自己的名聲,說什麼對他一見鐘情,還說了那麼一大堆肉麻的話來求他下嫁。
如今,沒等自己嫌棄他窮酸,他倒要主動提出和離了?難不成他是想娶小老婆?
鄭阿春一點也不開心,恨不得昨夜不救他,直接當鳏夫。
那嬌縱的小少爺鼻子都紅了,狹長的鳳眼裡帶着一絲絲陰郁,就這麼惡狠狠的看着他。
江文霖毫不愧疚的想,現在要是有黑化值,這小少爺一定是一路上揚。
可是,這還不夠,還得繼續下一劑猛藥,這小少爺才會乖乖聽話。
“崔勇會駕車也會做些雜事,我和他簽了半年的聘書,人和馬車我一并留給你。”
“你和楚少爺好好保重,我這便和陸九去侯府問個明白。”
江文霖轉身離開,圍觀的楚梨覺得奇怪。
鄭阿春卻是聽得神情大變。
什麼?他竟還要回侯府對峙?是之前的闆子沒有捱夠,還是昨夜的刺殺不夠驚險。
鄭阿春怕他再去送死,一把上前拉住江文霖的手臂,“你說什麼胡話,我才不同意和離呢,你也不準去什麼侯府。”
“不行,”江文霖嚴詞拒絕,“他們敢買兇殺人,我就要去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你怎麼這麼沖動!謀定而後動不知道嘛,你一個窮書生怎麼能告得赢他們!”
鄭阿春全然忘了他昨晚還要大鬧着要和侯府的人對峙。
“那……你的父母?”
“我的丫鬟仆人們去了邊關打探消息,到時候會來廟裡傳信。”
楚梨見他們夫妻和好,也勸道:“江大官人你安心去吧,我會留下來替阿春傳遞消息。”
“可……縣城貧瘠苦寒,我舍不得你去受苦。”江文霖作勢轉身,“還是讓我回去和侯府拼個你死我活,這樣你便在廟中為我戴孝,也好有個借口留在京城。”
鄭阿春有點感動,但更多是覺得他腦子被打壞了。
好死不如賴活着,這個死腦筋怎麼就不會拐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