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是,表面上許文青是社牛一樣的存在。但其實祁嶼知道,面對一些重要的人,重要的事,許文青總需要祁嶼在場。兩人之間,祁嶼是更冷靜,更沉着的那一個。其實也不需要祁嶼做什麼,隻需要她在旁邊,許文青就能心安下來。
唱歌結束後,衆人又坐在桌子旁玩第二輪的喝酒遊戲。有人提議玩“我有你沒有”。
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我有雙眼皮”“我進過異性的廁所”“我給青蛙做過手術”......
遊戲繼續,當瓶子轉到鹿小懸,鹿小懸眼神堅定,緩慢而清晰地說道,“我對一個同性心動”
話語一出,人群中有人起哄起來。大部分放下手指,喝下一杯酒。許文青和尹詩琪彼此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都沒有放下手指。
衆人更興奮起來“看不出來,尹詩琪深櫃啊你”“哈,我早就猜到了”。許和尹對過眼神後,都默默的将眼光看向祁嶼。她們都等着看祁嶼的反應。
祁嶼聽得十分清晰,眼神卻始終在躲避鹿小懸,她慢慢将食指放下,端起酒杯一飲而下,借着酒杯的遮擋,她望向鹿小懸,隐約看到她轉過去,頭向上仰去,眼睛泛着淚光。
做出這個錯誤舉動的同時,祁嶼就已經後悔了。在看到鹿小懸落寞神情的瞬間,她的心也仿佛失重一般,向下墜了一下。
在心動這件事,她撒了謊。
她不敢承認對鹿小懸的心動。對于她來說,這不過是一個遊戲,在場的大多數人,大概永遠不會再遇見,所以她自己的情感,并不需要在衆人面前展示出來。但她卻忽略了,自己的選擇會給鹿小懸帶來沉重的一擊。
當她意識自己的舉動,已經對這段還未開始的感情畫上了終止符号,為時已晚。有的行動,要做出來,才知道後果。
而當晚許文青對她說的一句話,卻輕飄飄地扒開了她的心緒,“有些事情,你騙得了别人,很難騙自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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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靜如常的夜,鹿小懸将所有祁嶼的畫擺在房間裡,地毯上,床上,書桌上,總共15張。她摸一摸紙張上祁嶼的臉頰,又轉過身,躺在地上,将畫紙蓋在臉上。
祁嶼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人。
從看見祁嶼的第一眼就開始。她喜歡祁嶼的一切,她的聲音,說話的樣子,冷冷的神情,和偶爾也會展現出來的小孩子的一面。祁嶼的性格有她成為不了的樣子,那副世事與我無關的樣子,清冷,孤傲,卻對鹿小懸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然而,在玩遊戲的那個晚上,鹿小懸的心情跌落谷底。
祁嶼不會對女生心動,而且自己還是一個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剛滿20歲的女生,自己有什麼優點,有什麼理由讓她喜歡呢?鹿小懸這樣想着,仿佛内心的那個自己逐漸縮小,小到成了一個渺小的沙礫。在愛裡會失去自己,說的就是這樣的感受嗎?可是她們連愛都還沒算得上。
僅僅是喜歡,也無法觸及。
房間裡有點悶,鹿小懸沒有開空調。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熱,隻感覺内心有點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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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3日
暗戀,就是這種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