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真正的緝查司。
其餘幾人這才恍然,原來他們一直都還在最外層的障眼法晃悠。真正的緝查司怕是早已隐藏在深處。
黑衣女子莞爾一笑,側身讓開道路。
“幾位請。”
*
據徐知所說,這一處看似破舊的小院實則是緝查司在重明城的據點。
而他們剛剛談話之處,不過是最外層用于掩人耳目的陷阱。其實内裡暗藏乾坤挪移陣,推開後院柴門便是别有洞天。
隻見鬥轉星移間一座過分華貴的宮殿映入眼簾。雕梁畫棟,就連上方的瓦片都是上好的琉璃瓦。
樓雲挽跟在徐知身後,見她以掌心血為媒介打開殿門。心中暗道大名鼎鼎的中州第一情報處居然是這樣的風格。
不過聯想到南宮卻那厮的行事作風,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那人名厭離,丹州人。也是生于仙族世家,隻不過後來家中沒落,輾轉來到中州,憑借他那不入流的仙術在平京謀了一處雜耍的差事,也算是勉強糊口。”
徐知一邊引路向地下暗牢而去,一邊解釋着盜取息壤之人的生平。
“這樣一個修為低微之人,如何能進得了戒備森嚴,有數位大能守衛的中州未央宮,盜取息壤?”季舒荷忍不住反問。
徐知沉默了一瞬,“我的人查到,厭離在盜取息壤前曾去見了一個人。回來後便實力大增,甚至那晚以一己之力重創我族化神大能。”
“何人?”
甯擇玉聞言眸光微凝,似有所覺的朝着眼前黑衣女子看去。
她嘴唇一張一合,吐出的名字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微變。
“蘭澤城掌門——微生羽”
“這不可能!”
季舒荷第一個驚叫出聲。
“掌門行事素來磊落,絕非那等助纣為虐之人!”
“你莫要胡亂攀扯!”沈則安也氣鼓鼓的附和,“我們掌門早就閉關突破了,哪有那閑工夫去中州見什麼厭離。”
“師兄你快說句話!咱們掌門可不是這樣的人。”
樓雲挽奇怪的看了一眼從一開始就未曾出聲的甯擇玉,眉頭微微皺起。如果剛剛她沒看錯的話,這位蘭澤城的劍道魁首似乎對徐知會提到掌門并不驚訝。
好似他早就知道厭離在盜取息壤前見過微生羽一樣。
為什麼?
“掌門閉關前,确實去過中州。”
仙君清冷如玉的聲音在暗道中響起。
“師兄!你在胡說什麼!”沈則安難以置信的退後一步,“掌門不可能是那種人。”
“師兄,可是當真?”季舒荷冷靜了一些,強忍着心中的驚詫問到。
“就算掌門去了,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去見那厭離了。興許是中州妖邪作亂前去支援呢。”
“我隻知掌門那次出行,确實是為了見一人。”
“你是說,他要見的那人是厭離?”徐知趁機接話,想要深挖訊息。樓雲挽聞言不由得擰眉向甯擇玉看去。
他要做什麼?
就算這位厭離當真與蘭澤城掌門有關,甯擇玉作為蘭澤城弟子,也不當這般在緝查司面前揭露真相吧?
還是說......這之間還有别的關竅?
甯擇玉垂眸不語。
其實他并不能确定微生羽那次去中州是見厭離。隻是前世這個時間,四九洲确實有一位厭離公子橫空出世。
紫衣銀面,絕代風華,一招一式皆是蘭澤城掌門的獨門秘笈——霜雪道。
當初阿挽正是在他的推波助瀾下才會......
隻可惜直到身隕在誅魔陣中,甯擇玉都沒能查清對方面具之下的真面目。
今日這位徐指揮使所言恰好與他的猜測相印證。緝查司獨立于仙門之外,不受蘭澤城所控。若是讓他們去查這條線索,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思及此,他緩緩開口道:
“徐指揮使,你們抓到的厭離,有何身形特征?”
徐知思索了一番正要回答,就在此時。
“報——”
一身黑衣的緝查使将一封閃着靈光的信箋傳送至徐知手中。
退出去前他遲疑的看了一眼樓雲挽幾人,似乎欲言又止。
徐知不動聲色的将信箋攥在手裡,這是四九洲特有的傳訊箋,閱後即焚。但她并沒有打開,而是看向支支吾吾的緝查使。
“都是自己人。”
“指揮使,有厭離的蹤迹了。”
“何處?”
“在......選妃大典。”
樓雲挽嘴角抽了抽,這年頭怎麼什麼人都要去她的選妃宴湊熱鬧啊。
徐知思索了一瞬,望向為首的甯擇玉。
“衡玉道君,厭離終歸是與齊家之案、神物息壤有關。”
“魔主的選妃大典,諸位不如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