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虎子對什麼,隻見他嗖地跑了出去,門都沒給他帶上,冷風從外邊進來,吹的他臉頰有點涼,趕忙在床上摸了一頂帽子帶上。這時紀路驿正往雲棉房間的方向走來,與虎子擦肩而過,虎子如一道影子快速地掠過,很大聲的留下一句話:“大哥,我去水仙兒家!”
紀路驿腳步不停地進了雲棉的房間,關上虎子沒帶上的門,将北風隔絕在外。一邊慢慢地靠近,一邊問他:“東西收拾好了嗎?”
按照原計劃,年初六啟程。但這兩天整個紀家上上下下毫無動靜,安靜的雲棉以為要改變計劃不走了,結果又來問,不過早在從江秀村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他點頭回答:“早收拾好了。”
“怎麼?今天就走嗎?”雲棉吞下一口粥,擡頭問他。
紀路驿順勢坐在床旁,看着他吃:“不急。過兩天吧。”
“又不急了?上頭沒有催你嗎?”雲棉有點驚訝,畢竟之前可是連信都不讓寄回來,現在卻放他那麼長一段時間的假。雲棉合理懷疑他要被逐出軍隊。
“我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物,在不在軍隊都在運轉。”紀路驿這樣說。
“你不是嗎?”剛睡醒不知道餓,吃了幾口後雲棉就感覺飽了,于是放下勺子,看似很随意地說:“狗蛋說你的上級還要納你為婿呢,都要讓你當女婿了,還不是什麼人物嗎?”
紀路驿深邃的雙眸本就落在雲棉身上,聽到雲棉的話,幾乎當即眼角就能看到明顯的笑意,但在雲棉的視角裡這個笑容帶有強烈的調侃意味,他不太好意思地撓頭,趕忙撇開關系:“狗蛋說的。”
紀路驿隻是沉默,眉眼間都是笑意地看着他,雲棉在他意味不明的注視下,臉蛋都要燒焦了才等到一句不鹹不淡的話:“醋了?”兩個字砸下來,雲棉臉蛋卻更加火熱了,連脖子都沒能避免地染上了一層紅暈。
雲棉下意識否認,但很快又覺得沒必要否認,于是擡起羞澀的臉,跟他對視,眼珠子上下左右地轉,抿嘴沉默了一會兒,真誠中夾雜着羞澀,老老實實地說:“是,就是喝了一缸子醋!你去當兵後大家都意識到你那麼好了,再也不是我一個人認為你好了,然後他們都來跟我搶!”說着還撅嘴憤憤不平,本就紅的臉添上一層怒意,像是紀路驿被搶走了一樣。
這下紀路驿是真憋不住地露出牙齒笑了,可樂地将人往懷裡揉,手心在他的腰下高興地掐了一把:“可真稀罕,小樣。”嘴唇安撫地碰了碰雲棉的額頭,說:“他們又搶不走,别跟他們計較。”
“我隻能是雲朵兒的。”
“誰都搶不走。”
雲棉轉牛角尖:“隻是搶不走嗎?”
紀路驿哈哈大笑;“兩條腿都是為雲朵兒寶兒打造的,跑不了。要是跑了,你逮回來就打斷,敢不敢?”
雲棉叉腰,很有氣勢地說:“有什麼不敢的?”
“你要是跑了,不僅要打斷你的腿,我還要了你的命,看你還敢不敢!”
紀路驿笑着埋在他的肩頸處:“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