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日夜溫差大,灼熱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肖毅麥色的皮膚被曬得微微發亮,仿佛鍍上了一層焦糖色的蜜。
陽光靈巧地從塵埃身邊穿過,乖巧地在他的肩胛骨和脊梁上跳躍,形成明暗交錯的線條。肌肉的輪廓在光線下顯得更加分明,背部健美的線條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陽光的熱度與皮膚的質感交織在了一起,散發着原始而粗犷的美感,是那麼的奪目。
許是陽光太過調皮,鬧醒了床上的人兒。
眉頭隆成了川字,短而濃密的睫毛顫動着,驚走了在上面蕩秋千的金色精靈。他的眼皮微微顫動,艱難地推開了這層厚重的幕布,緩緩睜開,露出了一雙略帶迷茫的眼睛。
但陽光太過于刺眼,肖毅擡手擋住了光線,指縫在陽光下照射顯得有些透明。
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十指交叉,雙臂向外拉扯,肩膀和背部的肌肉随之拉緊,線條分明有力。随着動作的展開,腹部的肌肉在光線中清晰可見,像是被精心雕琢過。
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打開了空調,不一會兒冷風吹散了夏日的悶熱。
下床,推門洗漱,把地上的髒衣扔進角落的簍筐,整理床鋪。拎着衣簍走出卧室,停在洗衣機前,扔入衣服、倒入洗衣液,按下開關,滾筒轉動。
白塔給他們居住的公寓隻有最基礎的物品,其他都需自己添置。肖毅拿着抹布,仔細地擦拭着屋内的每一個角落,細小的灰塵被一掃而空。接着是廚房,嶄新的碗碟被清水沖洗,整齊地擺在了碗架上。
機器的轟鳴聲減弱,指示燈從閃爍變成常亮,打開機蓋,拿過衣架,将衣服挂在陽台上,待陽光将其烘幹。
沉浸式地打掃下,時間過得很快,距離約定好的十一點不到十分鐘。
關閉房内的電源,穿好鞋,開門下樓。卡着點到一樓廳堂,加入了閑聊的隊伍。
周然抱着一箱物品從宿舍樓外走了進來,放在了衆人面前:“這裡面是一些電子設備,每個人過來領一個。”
話音剛落,衆人蜂擁而至,拿到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如獲至寶。
“你們可以用這台手機聊天上網和家裡人打語音電話,但手機的所有數據都會被時刻監控。所有不要試圖把哨所的任何消息往外傳,不然一切按叛國罪處理!”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還有在援哨期間,你們的工資照常打進你們的賬戶,但是按三倍計算。”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激動地小聲歡呼,叽叽喳喳地交頭接耳,社畜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安靜,現在我帶你們去辦公的地方,明天正式開始工作。”
哨所位于綠洲,不寬的街道兩旁種着好養活的椰棗樹。
出了住宿區域,衆人被街道上的景象驚呆了。
路上人來人往,有開着的早餐鋪和各色菜館,水果店、服裝店等等應有盡有,和普通的小鎮沒什麼不同。
“哨所的娛樂方式很少,一年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這裡。除了訓練,别的時候都很無聊。所以大家發揮所愛,在這裡開了各種小店,打發時間。哨所東邊有一家超市,應有盡有。西邊是一家影院,推薦你們下班後去放松心情。”
周然對他們的表現沒有意外,隻是揚起微笑,溫柔地解釋。
“你們不需要進入暗城,畢竟各位現在已經退役了。主要的工作是為未婚的哨兵做基礎疏導,除了一些特殊的日子,各位的工作應該會很悠閑。”
衆人深藏于心底的恐懼被周然溫柔的話語輕輕撫平,眼底也少了害怕與抗拒。
周然領他們去辦公處轉了一圈後,就宣布解散,大家三兩一組,探索以神秘為代名詞的哨所。
肖毅和李君結伴而行,在哨所的東邊city walk,最後到達超市購買了生活用品和食材。令人驚喜的是配送到家服務,隻需要在小程序下單,做不出戶就可以得到所有的一切,真的對廣大宅男宅女很友好。
回家第一件事,把多餘的食材放進冰箱,做了一頓簡易的晚餐。酒足飯飽後,癱在沙發上,給趙曦年打電話報平安,煲了半小時的電話粥。快速的沖了個澡,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舊的收下放進衣櫃,新的挂起。
随後躺進被窩,刷着當日的熱點新聞,時不時回一下趙曦年的騷擾信息。玩累了,就關燈閉眼,沉沉地墜入夢鄉。
肖毅按部就班的九點上班,四點下班,來疏導的哨兵寥寥無幾,和在醫院工作相比不知輕松了不少。
那個哨兵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你問他為什麼這麼确定,因為炎澤在他的精神圖景裡恹恹、打不起一點精神。
肖毅每天都和炎澤談心,但效果甚微,看來隻能等炎澤自己想通了。
但肖毅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此種情形的出現更顯那個哨兵心思深沉。
休息日的前一天,總是最為忙碌。肖毅一連給五六位哨兵做了疏導,精神疲憊。待最後一個人離開辦公室,已經快下班了。
肖毅提前整理好物品,閉目養神,坐等下班。
但在下班前的兩分鐘,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做為一個社畜,肖毅真的不想回應,但是醫者仁心,病者為大。
“請進。”嗓音低沉沙啞,帶着些許不情願。
“咔擦”一聲,暖黃的光線率先闖入,有些刺眼,肖毅眯着眼,視線順光而去。
背光下的身影有些瘦削,個子将将一米八。細胳膊細腿的,比他小了一大圈,很難想象這是瘦弱的一個人,竟然是個哨兵。
“門關一下,謝謝。”肖毅看到比自己瘦弱的人,總會不自覺地放松警惕。
暖白的燈光下,美的如同一尊精雕細琢的瓷器,精緻卻又脆弱。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但那雙眼眸如同清澈的湖水,泛着微微波光。睫毛纖長而濃密,眨眼時像展翅欲飛的蝴蝶。鼻梁細挺,臉部的線條柔和。他的唇色淺淡,微微抿着。黑色的發絲柔軟地垂在額前,尾部微微的卷曲,醒目的黑稱的他的臉色越發蒼白。
纖細的脖頸上戴着銀色的鋼制項圈,更添幾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