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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時時自有春風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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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累壞了,但也真的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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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月,承天門街的那座宅子修繕完畢,依禮是要辦喬遷宴的,這對宿幕赟來說是個和同僚相熟的好時機,沈淙也不吝幫她,讓她下了帖子,遊刃有餘地操持了一場挑不出錯的席面,同時也将原邸澈園的牌匾安置到了這邊。

晚上送走最後一個賓客,沈淙和宿幕赟在荷池旁的渡廊上作别,這個宅子大,兩個人的院子便隔得更遠了些,以後宿幕赟上朝隻需要從西院走,說不準同他半個月都見不上一次。

回到房間,弄雨捧了個盒子從渡廊那頭走過來,道:“府君,您要的那塊籽料取出來了。”

他應了一聲,接過盒子打開看,那厚厚的軟墊上正躺着一塊翠綠的玉石,古拙可愛,水頭十足,一看便價值不菲。

弄雨問:“府君想用它做什麼?”

沈淙道:“打個扳指吧。”

“啊,”弄雨不解,問:“這麼好的石頭打扳指是不是太可惜了?”而且他怎麼記得府君從來都不戴扳指。

沈淙沒說什麼,将盒子蓋上遞給他,說:“去吧,明日叫工匠把圖紙給我,我看了再往下做。”

弄雨隻好點頭,正要離開,沈淙又叫住了他,道:“尋個馬市,看看能不能買一匹馬回來,要溫順一點的。”

弄玉道:“府君要學騎馬嗎?那要不要尋個人來教?”

沈淙道:“隻是試試,讓趙麟教我就行。”

弄玉應好,确定他沒有其他吩咐了,便拿好盒子行禮告退,邊走邊在心裡想:府君自從江州回來後真是變了不少。

沈淙如今所在的院子就是謝定夷小時候住過的,他怕她發現了調侃他,還刻意将左右兩間房打通了,甚至還想好了理由,大不了就說自己喜歡那個花圃才選的這個屋子。

不過謝定夷在這住的時間并不久,她小時候的文課武課繁重,很少才能到這邊玩,屋子中能留下的東西也大多在虞尚書告歸的時候清理幹淨,唯一帶有謝定夷痕迹的可能就隻有她那天指給自己看的水缸。

他依舊沒有把那個水缸搬走,甚至還讓花匠在那缸子的破口處種了一枝梅,枯枝貼着缸口處向上生長,或許等到今年冬日,它就會淩寒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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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雨做事向來麻利,沒過兩天,一匹品相上好的馬匹就送到了他面前,毛色是偏黑的棕,尾巴打了一個整齊的結,見有人伸手摸它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甚至還微微低下了頭,異常溫順。

當天下午,沈淙就牽着馬匹來到了院子裡,趙麟身為他最近身的侍衛,自然是會騎射的,扶着他上了馬後,牽好辔頭和他說該如何調整姿勢。

“對,您握緊缰繩,别害怕,我看這匹馬挺溫順的。”趙麟牽着馬慢慢往前走,邊走邊去看沈淙的狀态。

走了一小會,沈淙還是适應不了這颠簸的感覺,正想下來,結果剛一擡眼就看見了不遠處倚樹而立的身影——一身便裝,手中的魚竿搭在肩膀上,俨然一副來釣魚的樣子。

他沒想到能突然看見她,忙叫住趙麟說要下來,趙麟立刻就牽停了馬匹,走到身側扶住他。

實打實地落在地上,沈淙才安心了一點,不動聲色的捋了捋額發,對着謝定夷的方向屈膝下跪,道:“陛下萬安。”

趙麟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突然站了一個人,連忙退到沈淙身後跪了下來,跟着行禮道:“陛下萬安。”

見謝定夷朝自己走過來,沈淙微微側身吩咐趙麟,道:“你先下去吧。”

趙麟自然知道分寸,應了聲是就站起來離開了。

“想學騎馬?”謝定夷示意他起身,走到那馬邊上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馬倒是還不錯,隻是你這麼學要學到什麼時候去?”

沈淙有些耳熱,道:“隻是試試。”

“這馬太溫順,被馴的都沒脾氣了,跑都跑不快,我帶你去我的馬廄裡選一匹,”她朝他垂手,示意他牽住,道:“我記得有一匹雪銀駒通體雪白,毛色銀亮,你去看看喜不喜歡,取個名字便送你了。“

沈淙牽住她的手站起來,指了指她手上的魚竿等物,道:“那陛下還釣魚嗎?”

“下回釣也是一樣的,總歸如今是你在這裡,”謝定夷把東西放到一旁的亭子裡,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你讓人給我收好啊,這魚竿釣魚最靈了。”

沈淙對她話裡帶着的那一絲親昵頗為受用,但也有點好笑,點了點頭說:“臣一定收好。”

謝定夷出宮走的一向是西偏門,或是坐車,或是騎馬,若是騎馬的話就直接牽到就近的客棧或是茶館鋪子暫置,一般隻要稍微大點的店都有看馬喂馬的生意,這回謝定夷的馬也照舊放在了巷子口的一家酒館裡,那掌櫃的似乎已經和她相熟了,沈淙站在門口等她的時候就聽見那掌櫃語氣熟稔地同她開口,道:“這會兒就走了?不是剛送來嗎?”

謝定夷道:“突然有點事。”

“那這錢還你,不用給了。”

謝定夷說:“就當我存着吧,下回來再續上。”

掌櫃笑道:“也行吧,下回來記得幫我嘗嘗酒,我新釀了幾壇子桂花酒,都還沒擺出來呢。”

謝定夷邊揮手邊往後院走,笑着應答:“好說好說。”

沈淙聽着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心想:若是這掌櫃的知道日日在她這裡放馬的人是當今承平帝,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其實很多時候他也沒法相信,謝定夷身上的潇灑和恣意像是與生俱來的,好似她天生就能和所有人打交道,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她可以在合宮夜宴上用挑不出錯的禮儀說話做事,也能穿着粗布麻衣在人來人往的水街旁悠然垂釣,有時候同她接觸多了,他也會自嘲于自己年少時對她那個單薄而淺淡的印象。

她不是生來就是将領或是帝王,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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