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直在他的看管之下,怎麼會有人碰他呢?
可時渝白話語真切,也不像是撒謊的模樣。
看着對方委屈又害怕的神情,他立馬用左手覆蓋住對方的右手安慰道:“沒事,我們馬上去洗手。”
商場二樓便有一間酒店,他帶着時渝白進去開了一間房。
拿到房卡進門後,兩個大男人擠進了狹窄的衛生間。
時渝白兩隻手乖乖的放在了水龍頭下,眼神巴巴的望着時渝白。
雙手像是癱瘓、中毒一樣,一動不動。
可憐喻銘右手癱瘓,隻能歎了一口氣,舉起自己的左手。
擰開水龍頭後,握緊打滑的粉色香皂在時渝白的手上不停的摩擦。
直到起泡之後,才将香皂重歸原位。
他細緻得像是幼兒園的教師一樣,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用了點力道揉搓着對方細嫩的手掌。
甚至每一個指節縫隙都清理到位。
聽着耳邊的嘩啦啦的水聲,聞着喻銘身上的薄荷味,時渝白開始慢慢冷靜下來。
緊接着,臉龐不由得慢慢漲紅,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似乎是極端了。
像是個三歲半的小學生。
可看着喻銘毫無怨言,耐心細緻的樣子,他的心裡面立馬好受了一些。
他一個直男,不喜歡同性戀不是正常的嗎?
他也不想跟同性戀産生身體接觸。
所以剛剛的反應才這麼應激。
看着喻銘用紙巾一點一點的擦幹淨自己的雙手,時渝白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總算是幹淨了。
他将細長的手臂一伸,無比自然的摟住了喻銘的脖子,往對方身上一坐。
腦袋放在對方的鎖骨窩裡面,反倒是用着委屈十足的語調道:“老公,我剛剛是不是很過分?”
他喋喋不休的為自己辯解道:“你隻是有點害怕摸我的人是個同性戀。”
“我也不是歧視,可我是個妥妥的直男。”
“同性戀什麼的隻能尊重,不能接受。”
“所以我剛才的應激反應才有點大。”
喻銘左手掌輕輕拍打着時渝白的背部,力道柔得像是哄睡嬰兒一般。
他開口道:“沒事的,我理解你。”
“手我已經幫你洗幹淨了。”
“下回,你發現異常要立馬告訴我。”
時渝白乖巧的點點頭道:“好的。”
他整個人躺在縮在對方的懷抱,隻覺得對方身上的薄荷味越聞越讓他安心。
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
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那溫和外表下,想要将他生吞活剝、嚼入腹中的瘋狂欲念。
圍觀到這一幕的系統,則是悄悄表示。
變态果然是變态。
這一招欲擒故縱居然被對方玩得爐火純青。
嘴上說着讨厭同性戀,結果還委屈巴巴的鑽進男人的懷裡要安慰。
甚至在吃完外賣後,還滾進對方的懷裡面睡着了。
啧啧,真是個高段位的釣系宿主呢。
一點半的鬧鐘開始響起。
時渝白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見了喻銘緊閉的雙眸。
他反手摁掉了對方的鬧鐘,然後目光又落在了對方的唇上。
剛才謝弘明和小夏在電影院接吻的一幕,仿佛烙印般深入骨髓。
他輕輕一閉就能夠想到那場景。
接吻?
兩個男人接吻真的好嗎?
他手腳并用輕輕鑽出了喻銘的懷抱,在确信對方還在睡夢中後,伸出舌尖試探性的嘗了嘗。
冰冰的、軟軟的。
還能嘗到若有若無的薄荷味。
他的舌頭不停的蠕動向前,卻百般找不到機關的敲門。
心急之時,鋒利的牙齒反而咬傷了自己的舌頭。
他疼得淚眼汪汪,直接揣了一腳喻銘。
喻銘在半夢半醒間醒來,便看到對方痛苦的表情。
“小時,你的舌頭怎麼了?”他湊上前關切的聞着。
“我的舌頭,嗚啦烏拉。”
時渝白突然開不了口了。
他一個直男怎麼可能會去親吻一個臭男人呢?
千錯萬錯都是謝弘明的錯。
好好的電影院不看電影還要親吻。
害得他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喻銘見對方不說,隻能無奈道:“那我先用藥膏幫你抹一點吧。”
傷得并不重,隻是略見一點咬痕,泛起一點紅。
因為找不到棉簽的緣故,喻銘擠了一點牙膏在喻銘細軟的舌尖上輕輕塗抹。
舌尖的觸感是手指的數十倍。
時渝白的身體一陣顫抖,臉上暈紅一片。
嘴裡不由自主的發出一抹/呻/吟。
時渝白明顯看到喻銘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的臉上也火辣辣的。
但很快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喻銘道:“手繭子那麼多、那麼硬幹嘛?”
喻銘哭笑不得,隻能承認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