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玉清風把鏡子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确定道,“不會啊!這是真鏡子!我小時候常常見我義父拿來照臉的!”
“哼!鏡子是鏡子!可我不是要一面女人用的鏡子!”雲陳茵話一出,頓覺不妙,背脊滲出冷汗,眼睛偷偷地往四下看了一眼,卻不見弘影的身影,當下便松下一口氣,接着又回過神來,氣哼道,“你們就是惦記我白石山的耳鼠,故意诓騙我帶你們來了這裡!哼!還好我早有留了一手,沒有先帶你們去耳鼠所在之地!”
“這真是正元寶鏡!”玉清風指着手裡的正元寶鏡道。
“還騙我!你當我是傻子!我在房中用這面鏡子練了半天的内力,可這鏡子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就跟一面普通的鏡子沒什麼兩樣!”
“啪!——”
雲陳茵被這突發的聲響一驚,尋聲看向白慕容,玉清風和顔華龍也望向白慕容這邊。
原來是白慕容突然将自己手中的扇子合上所發出的聲響,隻見他一臉懊惱又慶幸的神情,用扇子敲着自己的一側腦袋道:“哎呀呀!我險些害了雲少主的性命!還好雲少主武藝不精!否則就要被在下害死了!”
“這話什麼意思?”雲陳茵皺着眉,臉上明顯地越發不悅,他雖知道自己武藝不精,尤其是跟面前的這些人相比,更是雲泥之别,可真被人這麼當着面地說,面子上還是過不去。
“哦!原來如此!”玉清風驚呼一聲道,“幹爹!你怎麼沒告訴雲兄這正元寶鏡隻有内力深厚之人方能使用!若是一般練武之人用了,輕者走火入魔,重者内力盡失筋脈全斷!變成個廢人!不過,若是不會武功,或是像雲兄這樣武功底子極為淺薄之人用了,對他來說就是一塊普通的鏡子!”
雲陳茵聽前面還沒回過味來,聽到後面臉色就變黑了。
“雲兄!還好你武功底子淺!撿回一條命啊!”玉清風感歎道。
“你的意思是說,就是我得了正元寶鏡,這鏡子我也用不了?”雲陳茵黑着臉問道。
“那倒不是。”那邊白慕容說話道,“若是有個武藝極高的人從旁助你……”
聽到這裡,雲陳茵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冷哼道:“我雲陳茵算是這回栽在你們手裡了!說吧!你們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雲陳茵說完這句,便見白慕容與玉清風,這對父子二人眼内含着得逞之後的笑容,互相對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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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都是皚皚白雪,可前方的洞壁上卻爬滿了參差披拂的綠色藤蘿,遮去了大半個洞口,仿佛此處跳脫了四季之外,獨自如春。
就見一個六、七歲,身穿青色衣衫的男童,指了指洞口上的藤蘿,對站在他身邊的幾人不太情願地道:“就是這裡了!”
玉清風點了點頭,随即他面上一柔,将手裡懷抱着的一個一身白衣,面容極為清俊,猶如那畫上所描繪的仙童般的孩童放在了地上。
下一刻,他手裡多了一把似匕首之物,縱身一躍,将擋在洞口上的藤蘿砍去了一些,露出洞口上方斧鑿出的三個大字,下一瞬那“匕首”又自他手裡消失不見。
一旁的青衣男童看着玉清風手中出現又消失的“匕首”,不由瞳孔收縮了下,身形微微晃動,勉勉強強恢複了鎮定。
“昊仙洞。”白慕容念着洞口上方的三個大字,一手搖着他的素白扇子,一手抱着一個整張臉都被一張白皮面具遮擋着,身穿紅衣的“小娃娃”。
“嗯?這是什麼聲響?”玉清風走到洞口将身體一側靠向洞内,豎着耳朵聽。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一陣自洞内傳來,猶如那敲擊的鼓聲,又仿佛是某種野獸不規律的打鼾之聲。
玉清風自小生活在魔教迷林之中,對各種野獸珍獸所發出的不同聲響早已熟悉于心,但像今日這樣的他還是頭一回聽到。
憑着他多年的經驗,玉清風猜測這應該是昊雲洞中的耳鼠所發出的聲響,于是他一邊聽着洞内聲響,一邊道:“聽着像是那耳鼠睡着了後,發出的打鼾聲!”
“這是雌性耳鼠正在洞中給他的幼獸唱歌。”雲陳茵卻道。
“什麼?唱歌?這是耳鼠在唱歌?!”玉清風嘴角一歪,心道這大概是世間最難以入耳的歌聲了。
“雌性耳鼠時常會給它的幼獸唱歌,每次唱歌也是耳鼠脾氣最溫和的時候,雄性耳鼠也會趴在一旁半眯着眼睛聽着。”雲陳茵道。
“耳鼠不是隻有孩童才能靠近嗎?聽你這麼說似乎親眼所見。”玉清風好奇問道。
“我小的時候經常進入洞中找耳鼠玩耍。”雲陳茵說到這裡,不由眼中露出追憶之色,忽地又歎了一口氣道,“可惜那時我隻顧着同耳鼠玩耍,錯過了降伏它的最佳時機,等我想到時,我已經長大成人,再想要去接近它已是難事!”
“你既然自小就跟耳鼠在一塊兒,它們應該辨認得出你的氣味才是。”玉清風道。
“若是換成其他異獸或許如此,但不過可惜啊,耳鼠雖天賦各種異能,卻偏偏特别健忘,隻一覺醒來,便能忘了它之前所見過之人。”雲陳茵道,“除非你能将它降伏,它便一生隻認你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