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衣小娃在前面帶路,身後跟着一個戴着面具的紅衣“小娃”和一個白衣小娃,三個小不點就這樣一個跟着一個往洞穴裡走去。
“華龍小心些!我和幹爹就在洞外面守着,等你們哈!”玉清風對白衣小娃高喊道。
“嗯!”顔華龍回過頭,朝玉清風點了點頭,便又轉過頭,緊跟在他師兄弘影的身後進入洞中。
“你‘媳婦’有他師兄在,能有什麼事?”白慕容搖着手裡的扇子嘲笑着自己的幹兒子,下一刻,卻用手裡展開的扇子放到臉的側旁,對着弘影高喊道,“小心耳鼠的爪子傷到你哈!有事就喊一聲!”
“恐怕那兩隻成年耳鼠一起上,都不一定傷得了義父的一根頭發絲,您這是擔的什麼心?”玉清風嘴角冷哼一聲,反過來嘲諷白慕容。
“話雖這麼說,這該關心的時候還是要關心!”白慕容手中扇子一收,重重敲上玉清風的腦門,白了一眼道,“我說你小子!你自己擔心你家‘媳婦’,就不許我擔心我家‘媳婦’!”
“哎呦!”玉清風手捂着頭,故意放大了聲喊。
白慕容不理他,瞥開眼往洞裡瞧去,手裡的扇子又開始搖曳起來。
那邊聽着玉清風和白慕容左一個叮咛又一個囑咐的雲陳茵,心裡涼涼的心想,出去後該考慮給自己娶個媳婦了,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體貼你多好啊!也是該延續白石山莊的香火了!
想到這裡,雲陳茵突然嘴角得意地笑了起來,心道:“你們的‘媳婦’能給你們延續香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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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不點手裡各自都拿了一塊雞蛋大小的星石,他們越往洞的深處走,那耳鼠的歌聲就越發清晰,仿佛那聲音就在身邊。
洞裡很溫暖,比之外頭舒服許多,卻不會覺得憋悶,時而有絲絲的風不知從哪兒灌進來。
偶爾耳鼠歌聲停頓的間隙,還能聽到洞内滴答滴答的傳來水聲,山中某處的溫泉水流進了這裡,才使得洞内溫暖如春,那洞口的洞壁上才會反常的爬滿綠色藤蘿,并未因山中的冬日來臨而凋零。
三人在狹窄的長長洞穴内走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走在最前頭的雲陳茵突然跑了起來,隻見他跑向前方突然轉了個彎,便沒了人影。
弘影和顔華龍停住了往前的步子,“師兄。”顔華龍喊了一聲走在他前頭的弘影。
“看他能跑多遠,走。”說着,弘影繼續往前邁開了步子。
倆人走過剛才雲陳茵消失的轉角,弘影的前方便出現了兩條通向洞内深處的路。
顔華龍越過弘影,也看到了前方一左一右的兩條路。
“左邊。”顔華龍道,手腕上的冰蠶絲連着已經跑沒了影的雲陳茵,那是剛剛還沒走進洞内,玉清風叮囑他小心的時候,繞在他手腕上的,另一頭則纏繞在了先一步走進洞中的雲陳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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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陳茵在洞裡奔跑着,他要搶在身後兩人之前先降伏那隻雄性成年耳鼠,隻要讓它吠鳴一聲,其他耳鼠便會立刻跟随。
終于在他跑了一盞茶功夫之後,憑着兒時的記憶,又尋着耳鼠的特殊歌聲,雲陳茵找到了耳鼠所在的石洞中。
耳鼠所在的石洞很開闊,加上溫泉水流過此處,這裡算得上相當舒适了,一些陰生的地衣苔藓爬滿了石壁,恣意地生長,成為耳鼠源源不斷的口糧。
自雲陳茵十歲那年最後一次進來這裡,已經時隔了十二年,見到昔日曾陪伴他度過兒時快樂時光的耳鼠,雲陳茵激動萬分,一個健步沖上去撲到了正趴在地上,半合着眼簾的成年雄性耳鼠的身上。
洞頂一側有個井口大的洞,一束光照射了進來,落在耳鼠毛茸茸的身上,被陽光照射到的皮毛泛着亮色。
果然就如雲陳茵說得那樣,耳鼠喜歡與孩童親近,那隻成年雄性耳鼠慢慢得睜開雙眼,慵懶地看了一眼眼前六、七歲孩童模樣的雲陳茵,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又用舌頭舔了舔他的臉,弄得雲陳茵半張臉都布滿了口水,便又把眼簾給垂了下來,打了個哈氣,舒展了一下身體,再次磕眼睡去。
而一旁的雌性耳鼠也隻是看了雲陳茵一眼,歌聲并未停止,繼續哄着它身下的三隻小耳鼠。
“對不起!隔了這麼多年才來看你們!還記得我嗎?嘿嘿!我問的是什麼傻話,小時候我每隔幾天來同你們玩耍一次,你們那時都不記得我,如今隔了這麼久,連我都差點忘記你們長什麼模樣了!”雲陳茵不由感概,撫摸着雄性耳鼠臉上的毛發道,“你們還是老樣子,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真想像小時候那樣,躺在你身上先美美地睡上一覺!”
雲陳茵看向在雌性耳鼠身下的三隻小幼獸,笑道:“這麼多年不見,你倆都成爸媽了,還生了三胎!”
說完,他自雄性耳鼠的身上爬起來,走向雌性耳鼠,來到三隻幼年耳鼠的面前。
三隻幼年耳鼠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除父母以外的人,紛紛轉動着一雙滴溜圓的黑色眼珠,打量着它們面前的雲陳茵。
雲陳茵慢慢地向它們伸出手去,其中一隻伸長着脖子對着雲陳茵叫了幾聲,似乎不是太願意被他碰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