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他們可以進來了!”忽地,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将三人的腳步擋在了大門之外,軒轅老祖陵重台從門内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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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牽着顔華龍的小手拍了拍,以作安撫,拉着他走到陵重台面前,笑道:“主公!這小娃是小公子!估計又是影兒調皮用了那魔教的正元寶鏡!”
陵重台不由細看着顔華龍,心裡雖不高興,但顔華龍此刻是一副小時候的可愛模樣,讓他不禁動容,氣也消了些,不過面上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呵斥道:“胡鬧!”一甩袖子,“進來吧。”
陵重台就要轉身往裡走,忽地又轉過頭,對着玉清風冷道:“他不準進來!”
顔華龍看向玉清風,用眼神示意他在外面等着,他會想辦法讓他進去。
玉清風點點頭,給了顔華龍一個笑臉,甩了甩手,表示自己沒關系,讓顔華龍放心,他就在門外等着他。
目送着張伯牽着顔華龍走入軒轅閣,大門關上,他站在石階上深吸了口氣,這情景他早料到了,他轉過身,搖晃着兩條手臂,搖了搖脖子扭了扭腰,看着眼前茫茫白雪,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去打個什麼吧!飛了這麼久,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這身皮是該換換了!”
說着,便躍上燭龍,往一處山裡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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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重台在屋内閉目打坐,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
“進來。”陵重台沒有睜眼,對門外敲門的人道。
“小”顔華龍用身體推開門,手裡正用盤子端着一碗熱湯走了進來。
因正元寶鏡的緣故,顔華龍的身形如今還未恢複,隻有六、七歲孩童的模樣,面前的桌子對他來說稍有些高。
他舉起雙臂,将手裡的托盤擺到了桌上,又小心翼翼地将托盤裡的湯碗端起,一邊輕吹着手裡的熱湯,一邊走到正在打坐的陵重台面前。
“爹。”顔華龍小聲的喚道,“陳伯說爹您今日還未進膳食,特意讓我端了碗熱湯給您。”
屋子裡寂靜無聲,顔華龍手裡端着熱湯乖乖地站在一旁。
熱湯飄出香氣,一整日未有進食的陵重台終于把雙眼睜了開來。
“這湯你喝了沒有?”陵重台問顔華龍道。
“孩兒喝了!很好喝!陳伯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爹!您快趁熱喝了它!”顔華龍見陵重台終于肯同他說話,喜道。
陵重台站起身,眼睛微微一撇,見顔華龍端着的湯碗的指頭微微發紅,道:“放到桌上去吧。”
顔華龍又端着湯碗,将湯碗擺放到桌上,立刻将雙手放到雙耳上找涼意。
陵重台走至桌邊坐下,看着面前的湯碗又道:“你可知這碗湯的來曆?”
顔華龍愣了愣,搖頭道:“不知,自我記事起,陳伯就常常做這個湯,陳伯說這是爹您最喜歡的味道。”
陵重台拿起碗裡的湯勺,舀了一口湯送入嘴裡,他擡起頭,不知望向哪裡,眼神飄忽,似乎在懷念着什麼,一會兒面露笑意,一會兒又面露悲傷。
“這湯是你娘過去……常常做給我喝得……”陵重台回憶着口中滋味,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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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風驅策着燭龍飛到一處林子的上方,他居高臨下俯瞰着在白雪覆蓋下的細微變化。
午後的陽光讓積在枝頭的雪漸漸融化,随即又在枝杈上形成細長的冰淩,一隻紅松鼠迅速地穿過雪地,不見了蹤影。
忽地,雪地上一抹白影騰空躍起,又直直躍下,尖尖的嘴鑽入雪中。
一根細長的銀絲也在此時繞上了雪狐的尾巴,将嘴裡叼着一隻褐鼠的雪狐如魚兒般釣了起來。
“小東西!有沒有人告訴你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玉清風拎着手裡雪狐笑道,雪狐還在拼命掙紮,嘴裡卻死咬着褐鼠不肯放。
玉清風在手中用真氣凝聚成一把短小如匕首的悚骨劍,從雪狐的尾巴上取下一截狐毛,将它揣入懷中。
随即,他手一松,那雪狐立刻竄了出去,與眼前皚皚積雪融為了一體,再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