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要一劍揮向顔華龍。
卻是一道重重黑影轟隆隆壓下,如野獸般的吼聲自他們二人頭頂躍過。
接着一道劍光一閃,将陵重台手裡揮下的劍擋了開去。
還不待陵重台回過神來,莫邪劍已經帶着一道紅光,握在了顔華龍的小手之中,顔華龍感受到手中的莫邪劍變輕變小了許多,似乎是為了配合如今自己的身形樣貌。而更為令人驚奇的是,不知在何時顔華龍過去擅用的離火劍,竟然同莫邪劍合二為一了。
“離火?莫邪?”顔華龍望着自己手中泛着熟悉紅光的莫邪劍,也是一時愣神。
下一瞬,又一道劍光劃過,斬斷了懸吊着玉清風的繩索。
“這不可能!?”陵重台看到自己的捆龍索竟然就這麼被輕易砍斷,不可置信地轉向顔華龍質問。
“幹将!”卻聽顔華龍急喊一聲,小小的身形同時一閃,本能地飛身躍向正往下垂落的玉清風,可他忘了此刻他是個孩童模樣,哪裡能接住玉清風。
忽地,燭龍自雲層之間飛竄而出,帶起一股強大的勁風,二人被勁風卷起落在了燭龍的背上,随即玉清風驅策着燭龍往軒轅谷的深谷裡急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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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白雪皚皚,風雪不住地往山谷的深處裡灌去,燭龍帶着玉清風和顔華龍在寒風冷冽的山谷間穿梭。
畢方和耳鼠跟在他們後頭,可風雪實在太大,它們的身形遠比不得燭龍,耳鼠又是一隻剛從洞中出來的幼獸,還未完全适應外頭的環境,堅持往前飛了一會兒,就立刻顯出疲态來。
燭龍不由轉頭對它們倆不滿地嘶吼了兩聲,畢方終是帶着耳鼠抓住燭龍的蛇尾,被燭龍帶着往前飛去。
一個漆黑的山洞掩藏在風雪之後,燭龍透過風雪發現了它,發出一聲得意的嘶吼。
顔華龍半摟着玉清風自燭龍身上躍下,鑽入洞中,洞内深處漆黑一片,二人靠在離洞口不遠處坐下歇息,顔華龍借着洞外光亮給玉清風解開了陵重台點的穴道。
“怪不得江湖上的人都管你爹叫老祖,這穴道我沖了幾次都未能沖開!要是被我那老妖師父知道,鐵定要讓我先受上十枚噬骨針!再找你爹打上三百回合!他可不是為我報仇,而是要同你爹一分高下!哈哈!”玉清風哈笑道。
顔華龍卻不理他,緊皺雙眉,捏起玉清風的一隻手給他把脈,他爹的點穴功人稱鎖龍筋,被點穴之人仿佛被鎖住了全身經脈,不僅動彈不得,還如被萬蟻啃噬,痛癢無比。
“我不怕癢!痛倒是有那麼一丁點!”玉清風比劃了一個手勢,笑道,“不過比起噬骨針來,你爹這個算是給小爺我撓癢癢了!”
顔華龍放開玉清風的手,撇了他一眼道:“你這舌頭真該讓我爹割了去!否則日後遲早會死在這根不知天高地厚的舌頭上!”
洞外,燭龍不知從哪裡折來了一些樹枝堆在了洞口,又用半個龍身遮擋住了洞口的風雪。
“你這小子這回倒是給我長臉了!做得好!做得好!”玉清風對自己的坐騎燭龍誇贊道,傳來燭龍又是一陣得意的嘶吼聲。
顔華龍走過去,将那堆樹枝折斷了抱到洞内,架起了一個火堆,洞中瞬時明亮溫暖了不少。
“不知這風雪還要刮上多久?”玉清風在火堆前伸出雙手,烤着火,不争氣的肚子跟着叫喚起來。
“先在這洞裡睡上一覺,明早這風雪就能停了。”顔華龍邊說着,邊對着火堆發呆,火光将他的臉照映的紅裡透着亮。
玉清風索性雙手托腮,慢慢欣賞起他可人的“小媳婦”。
“不知道爹一氣之下,會不會真的把大師兄逐出師門……都是我連累了大師兄……”
“不會的。”玉清風順着“小媳婦”額前散落的碎發往下看,那兩道眉不粗不細,與他的劍眉相比少了幾筆濃墨,多了幾分淡抹。
“為什麼爹要如此生氣?爹說我學大師兄好龍陽之癖,可大師兄也曾喜歡過我師姐,如今大師兄隻想同白前輩長相厮守!”火光映射在顔華龍的瞳孔内,如同兩顆琉璃寶珠,那睫毛細長微翹,跟着搖曳的火焰時不時眨動兩下,撓的人心癢難耐,顔華龍放低聲音道,“如果清風你是女娃娃,我也會喜歡的。”
“嗯!嗯!”玉清風托着腮幫子,将頭偏向另一邊,再往下看,“小媳婦”挺立的鼻梁下一雙淡色的紅唇緊抿着,說他玉清風此刻是個戀童癖者,他也承認了!
“别咬!”玉清風正胡思亂想着,突地伸手扣住了顔華龍的下颚。
顔華龍回過神來,對上那雙擔憂的眼眸,耳邊寂靜的隻有洞外呼嘯的風雪,參合着守在洞口為擋住風雪的三隻異獸熟睡中發出的打鼾聲,縮成一團的燭龍包裹着畢方和耳鼠。
“别咬。”玉清風繼續輕聲哄道,生怕驚擾了仿佛剛剛還在睡夢中的小人兒,他用指腹輕撫過顔華龍的唇瓣,感受到手掌之下傳來一陣細細的顫栗。
倆人身旁正在燃燒的火堆發出一聲響亮的噼啪聲,下一瞬,那原本淺淡看着毫無攻擊性的小小紅唇就欺了上來,壓住了,玉清風隻得又在心内歎息一聲:“大人不能欺負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