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乙真人宣布了第二輪比武的相互對戰之人,此次的比武并不為了比最終的誰輸誰赢。
比起上一回在魔教比武大會上的比試,這次在太乙門的比武,這群少年們反而更放開了手腳,他們不為師門而戰,不為輸赢而戰,更不為名利而戰,隻為自己在武學上更上一層樓。
太乙真人這一番用心良苦地安排,為的是讓這些少年們每一個人,都能輪流遇到其他人一次,相互切磋武藝,取各家之所長,知自身所不足。
偶爾太乙真人還會在一場比試結束之後,對其指點一二,也讓他們互相品評,這讓少年們受益匪淺,也讓他們互相潛心學習。
這幾日裡的相處,這群武林未來的後起之秀,互相之間的感情也越發深厚了。
這日夜色正好,某處房頂上手裡提着酒壇的玉清風和顔華龍,一邊喝着酒,一邊聽着下方兩人的竊竊私語。
下方的半亭裡正坐着陸英和雲子風,之前還打得你死我活的倆人,現在竟然能坐到了一處,好似心平氣和地互相說上了話。
“我們兩個人在這邊鬥,也不知道人家女兒家的心裡究竟怎麼想的,你說是不是?”雲子風拍了拍陸英的肩頭,道。
“我從小跟雪霜就認識,那會兒她來我們魔教時才八歲。”陸英沒有拍開雲子風打在自己肩頭的手,望着頭頂的月光,漸漸傻笑起來,“兩頰紅撲撲的,像隻熟透的大紅蘋果!我那時見了就想一口咬下去!心想怎麼會有那麼漂亮的女娃娃!”陸英感歎着搖了搖頭,忽地,故意看着雲子風道,“可惜啊!雪霜小時候的模樣你看不到!”
“就是認識得早,也不見得她就一定會喜歡你!”雲子風哼笑一聲,收回放在陸英肩頭的手,舉起面前的一隻酒杯,酸溜溜地道。
“瞧瞧!瞧瞧!你這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陸英指着雲子風嘲笑道。
“那她可曾對着你從臉一直紅到耳朵根?”雲子風不服,想立刻搬回一成。
這句話說到陸英的痛楚,急道:“那是因為你是外人!我們早就相熟,光憑這點不能作數!”陸英趕緊擺手道,一想到白雪霜那日在雲子風面前露出的女兒家的嬌态,心裡又是氣惱又是羨慕,白雪霜的确從未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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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話間,白雪霜正好自另一處往這邊走了過來。
白雪霜先望見的是坐在屋檐上手裡抱着酒壇的玉清風和顔華龍,正想高聲喊他們,卻見玉清風也已經看見了她,還對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屋檐的下方,白雪霜這才看清了坐在半亭裡的陸英和雲子風。
“這倆人怎麼會在一起?這大半夜的在那兒聊什麼呢?”白雪霜心道,忽又聽到他們話裡似乎提到的是自己,于是放輕了腳步,往他們倆慢慢走近。
“要不明日我們就去問問雪霜她到底喜歡的是誰?我想過了,隻要她肯答應,我立刻就去她家提親!”雲子風道。
“哼!雪霜早已見過我父母,我父母都認定了她是我陸家的媳婦!”陸英不服輸道。
“這有什麼!要不是上回在林子裡,你們突然出現,說不定我就親上去了!”雲子風也不服,又道。
“你敢!”這下陸英急了,他一躍起身,拎起雲子風的衣領,一手舉起拳頭作勢要打。
“雪霜?”雲子風被陸英拎拽着,這角度正好看見了站在那裡的白雪霜。
“少騙我!”陸英的拳頭停在半空,還是轉頭望了過去,本還以為是雲子風故意晃他,卻見果然是白雪霜站在那裡。
“誰是你陸家的媳婦!誰要跟你在林子裡……”白雪霜雙手捂臉,羞得說不下去,轉身往院子外跑去。
這下可把陸英和雲子風吓到,倆人再顧不上鬥嘴,趕緊去追人。
“戲沒得看了!”坐在屋檐上的玉清風兩手一攤,對身旁的顔華龍聳肩道。
已是有些醉意的顔華龍,臉頰绯紅,唇角沾着酒漬,微微上翹輕輕笑道:“那便看看這頭頂的月色……”
那還沾着晶瑩酒漬的紅唇,如同一團被潑灑了烈酒的火苗,玉清風忍不住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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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少年們在廬山的太乙門比試了幾日之後,這日太乙真人宣布了最後一輪比試的相互對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