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浠回想了一下,他未曾聽過這個名字。
“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樣貌?”
“回大人,有些印象。”侍衛如實道。
陳浠轉頭示意,随即上來一人,将那名侍衛帶去了偏房,不一會兒就畫出了一張畫像。
畫像上的人同謝安白有七分相似。
“主上,那日,有位名叫賀然的人曾去拜訪過少卿。”一座富麗的宅院裡,陳浠正在向帷幔後的人彙報。
“賀然?什麼人?”帷幔後的人側躺着,看不清臉,手裡把玩着一隻玉蟬。
“臣已經順着畫像去查了,不出幾日便能将人帶回來。”陳浠很自信,這種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
“此事與那賀然有關?”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問清楚了若是無關,臣便留她個全屍,算是賠罪。”陳浠雲淡風輕。
“嗯。”帷幕後的人似乎很欣賞陳浠的說法,“你剛還說,趙韓見王季的時候,身邊跟了個侍衛,就是那侍衛殺了王季?”
“正是,不過此人确實在沒有線索。”陳浠無奈。
“那人與子庚交了手,子庚說那人武藝高強,她不是對手。”子庚,是奚芫在組織裡的代号,“子庚本就是萬裡挑一的高手,如今又服用了極元丹,卻依舊不是對手。你去查一下,别傷人性命,看是否能為我們所用。”這等高手,此前從未出現過。
“是。”陳浠應下,行禮告退。
陳浠很想問問主上子庚是否看清了那侍衛的臉,但銀羽衛是直接聽命于主上的殺手組織,任何人不可過問,透露多少全憑主上心情。
待陳浠走後,帷幔後的女人走出來。
女人身姿窈窕,皮膚白皙,氣質高雅,長發如瀑,輕薄的純白絲袍襯得人更顯清瘦,看上去不過二十餘歲,卻星目含威,雙眼如潭。
“子庚确實沒看清那人的臉?”女人的聲音很沉,不怒自威。
“她确實是那樣說的,她還說向主上請罪。”身旁的侍女回答。
“請罪?”女人盯着手中的玉蟬,“那?她回來的時候,沒有主動彙報這件事,直到我問起才說請罪。按律,她該當何罪?”
“鞭刑五十。”
“不,給她送一顆逍遙散。”女人冷笑一聲,“哼,鞭刑,太便宜她了。”說罷,女人走進内室。
逍遙散,女人自創的毒藥,服下一顆便經脈全開,猶如萬箭穿心,且叫人不可動彈,不能昏厥,無法進食。若無人喂下解藥,這痛便持續三天三夜。常理而言,五十鞭刑便可抵消的錯處,不該受此重刑。
當晚,奚芫便被迫服下了逍遙散。
監刑之人在看到奚芫咽下逍遙散後便離開了,将奚芫留在院中。
奚芫動彈不得,隻能盯着天空,乞求天公作美。
可天不遂人願,豆大的雨點一滴一滴落下來,打在奚芫身上。
她明明已經臣服,為何還要如此搓磨?奚芫痛苦地閉上雙眼,如今的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感受着刺骨的冰冷和不斷加重的疼痛。
這位主上,她沒見過,更猜不透。
賀然的畫像已經散布出去,陳浠的人也已來過紅蓮樓。
“小安,你不能再待在京城了,這樣下去,你遲早會被找到的。”柳妤在應付完陳浠的人之後,柳妤心急如焚地找到謝安白。
謝安白不以為意,一顆一顆往嘴裡丢葡萄。
柳妤一把奪過謝安白手中的葡萄:“京城再大,隻要時間夠長,你無處可藏。”
“藏?我為什麼要藏?”謝安白擡眼看向柳妤,又拿起一顆桃子,“陳浠并沒有查到賀然與這件事有任何關聯,通緝我,并不合規。隻是陳浠奉聖命查此案,這才沒有人敢多嘴,聖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謝安白張嘴咬了一口桃子,繼續說:“可若是聖上得知,陳浠是賊喊捉賊,你說,我還會不會被通緝?”謝安白湊近柳妤,俏皮地看着她。
“什麼意思?”柳妤不明白謝安白打的什麼主意。
“和少卿接頭的是陳家家仆,此事,陳浠是如何跟聖上解釋的?”謝安白起身往榻上一躺,問道。若按律法,陳浠與此事相關,并無主理資格,謝安白不明白為何聖上還會派陳浠來查此案。
“什麼家仆?”柳妤一頭霧水。
“就是我跟你說的另一個刺客,他扮作了陳家家仆,身上帶着陳家玉牌。”謝安白解釋道。
柳妤回憶起來,又猛然想起聽聞的另一個消息:“小安,發現趙韓的地方,沒有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