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草紅着耳尖瞪了許生一眼,怕許建國細問自己一個不小心讓他看出端倪,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便飛快側身鑽進了房間。
和許生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似乎還聽見了很輕的一聲悶笑。
床鋪已經換上了新的被單被套,換下來的也不知道被許生拿到哪裡去了。
悶熱的晚風從大開着的窗戶透了進來,他伸手撥弄了下窗台上那盆長勢喜人的多肉。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動了動鼻子,臉頰又有些發燙了。
許生跟許建國聊了兩句最近學校的情況,最終以許建國讓他們好好休息别累着為由終結了話題。
關上房門後,許生一回頭就看見垂着個腦袋,正在無意識摧殘多肉的某人,挑眉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将煙從嘴裡拿出摁滅在了窗台的煙灰缸裡。
腰間的觸感和打在後頸的灼熱氣息讓艾小草腦袋暈乎乎的,心裡不禁暗罵自己可真沒出息。
許生低頭親了親後頸的那顆小痣,懷裡的軀體瞬間顫了顫,他叼起那顆小痣周圍的軟肉,用牙齒輕輕摩挲了起來,艾小草差點兒沒一個腿軟栽倒在地。
“哥……”
沙啞的聲線帶着點兒鼻音,尾音黏糊糊的聽起來像是在撒嬌,又隐隐暗含着幾分情欲。
許生閉了閉眼,松嘴克制地親了下他的發頂随後放開了他。
“乖,你要是困就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說完他随手從衣櫃裡抄起了條幹淨的浴巾,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随着房門打開又重新合上的動靜落下,艾小草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想起剛才身後炙熱的觸感,倏得咧嘴傻乎乎地樂了起來。
看來不止他一個人沒出息,他哥也半斤八兩嘛。
艾小草本來是想躺在床上等許生回來的,結果手機刷着刷着就打起了瞌睡,還沒把人等到自個兒倒是先睡了過去。
許生剛進房間,一眼就望見了床上鼓起的大包,走到床邊盯着艾小草恬靜的睡臉,眉眼倏得軟和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艾小草的助聽器,和手機一并放到了床頭,替他掖好被角從另一邊掀起被子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他一躺下身邊人就跟有雷達似的,自覺得翻了個身往他懷裡拱了拱,皺起眉頭嘴裡嘟囔了句:“哥,你好冷啊……”
許生怕艾小草被自己身上的涼意凍到,身子往後挪了挪想要離他遠點。
他剛挪動了一下,後者便又跟個八爪魚似的纏了上來,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腦袋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裡鑽。
“不準走,哥……”
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艾小草的眉心蹙得很緊,手緊緊攥着他後腰的衣服,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整個人都透露着股不安,看起來就像是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
許生将人摟進懷裡心疼地親了親他緊蹙的眉心,貼着他的耳朵溫聲道:“乖,哥在呢。”
馬上就要七月底了,許生的生日也快到了。
艾小草這幾天一直苦惱着該送許生什麼禮物,太貴的他買不起,太便宜的他又覺得不夠特别。
他在網上搜來搜去,得到的答案無非就是香水啊、剃須刀啊、球鞋之類的,他看來看去都覺得不是很滿意,這些禮物實在是太大衆了。
這是他給他哥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他倆确定戀愛關系後過的第一個生日,意義非凡,一定要送給他哥最特别的禮物才行!
他琢磨了好幾天,甚至還場外援助了謝樊天,然而謝樊天的提議都被他一一否決了,搞得人忍不住調侃了句:“小草,一個生日禮物搞這麼隆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求婚呢。”
艾小草當場就鬧了個臉紅。
什麼求婚不求婚的,要是真求婚肯定要比這隆重一百一千倍好吧!
最終艾小草在謝樊天的幫助下,從之前在生日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陳玖月那裡了解到距離清江縣車程三小時,位于一座山上的寺廟裡可以親手編織紅繩,送給愛人、朋友、家人、自己都挺合适的。
他聞言雙眼不由一亮,心裡頓時有了想法。
陳玖月說她最近有點倒黴,正好這幾天也想去寺廟裡拜一拜,三人合計幹脆就挑一天一起去得了。
“哥,我們商量個事兒呗。”
艾小草想給許生一個驚喜,所以就隻跟他說了自己周末要跟朋友去寺廟這事兒,沒告訴他自己是要去給他編紅繩。
許生問他跟誰一起去,他一提“謝樊天”的名字許生眉心頓時蹙起。
“不行。”
許生的語氣有些沉,眼神也有點冷。
“哥,不止我和謝樊天倆人,還有一個他樂隊的朋友,是個女生,那天生日會也在,你應該見過的。”
艾小草描述了一番陳玖月的長相,記性一向很好的許生總算是想起來這号人物了,正是他去KTV包廂找艾小草,跟他說艾小草在衛生間的女生。
“為什麼我不能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艾小草總覺得許生這話似乎透露着點兒委屈。
他上前讨好地摟住許生的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