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囚此刻便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
他歪頭看謝沉雪時像是極為信任,雙目澄澈明亮,唇紅齒白,望着謝沉雪的樣子毫無防備,少年的這姿态容易引起一些不好的惡念。
可謝沉雪不是變态。
謝沉雪抿着嘴,擡手遮住沈囚的眼睛,聲音清冷,“睡覺!”
沈囚眼眸在謝沉雪掌心下動了動,他也沒反抗,“我晚上睡覺會做噩夢,師兄能抱着我睡嗎?”
謝沉雪沒做回應,于是他又試探道,“那師兄能把尾巴給我抱着睡嗎?”
謝沉雪這回有了反應,他盯着沈囚強調,“睡覺!”
沈囚眼眸眨了眨,“哦!”了一聲沒了動靜。
謝沉雪就那樣遮住沈囚眼眸,等他呼吸均勻後才放開手。
他閉着眼睛打坐,以他此刻的狀态,打坐根本就無法解決他的問題,更不能幫助他境界提升,但他不習慣與沈囚一起睡,所以隻能打坐了。
很快,謝沉雪就進入了修煉的狀态,身邊的靈力随着他的呼吸一顫一顫的聚集在他身邊,謝沉雪隻留了點意識感知外界,一旦有大動靜,他才會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已經睡熟的人睜開了眼睛,神色一片清明。
他拉開被子,輕輕在這片寂靜的空間開口,“師兄!”
謝沉雪并沒有回應,于是沈囚從被子裡面坐起,他爬到謝沉雪身邊。
謝沉雪阖着眸,面容俊美深邃,對沈囚毫無防備。
沈囚眸色幽深,“師兄,你怎麼能這麼心軟呢?”
他擡手去觸碰謝沉雪的臉,微涼如玉石般的觸感讓沈囚眉目彎了彎。
謝沉雪似有所感,眼眸顫了顫。
沈囚手心觸着謝沉雪的臉沒有動作,等謝沉雪沉靜下來。
謝沉雪留在外面的不過是一縷小小的神識,隻要他不鬧出大動靜,不對謝沉雪産生殺意,謝沉雪根本就不會醒來。
果不其然,謝沉雪僅僅隻是眼眸顫了顫,終究還是沒能睜開眼睛。
沈囚看着阖目的謝沉雪,将目光看向了謝沉雪垂在床榻上的貓尾。
貓尾雪白,毛色在床榻上白得刺目,長而順滑。
沈囚眸色一深,擡手摸了上去,還攥了攥。
謝沉雪突然身體一顫,他唇角一張,發出來一聲無意識的微喘。
下一秒,謝沉雪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低頭去看沈囚,沈囚此刻蓋着被子,眉頭緊緊的皺着,口中含糊不清的在呢喃些什麼,右手放在離他尾巴不遠的地方。
謝沉雪低着頭去聽,聽到了沈囚一聲聲仿若哭泣的“阿姐!”
上次沈囚昏迷不醒就喊過他阿姐的名字,在大殿一個人睡時也會锲而不舍的一遍遍喊着那個已經慘死的親人。
謝沉雪有時會進入大殿去守着沈囚,輕輕的替他擦幹眼淚,有時候是在偏殿裡面聽着那聲音逐漸消失。
謝沉雪又感覺自己的尾巴又被抓了一下,酥麻感從脊椎一閃而過,沈囚“無意識”的攥了下他的尾巴,随後在謝沉雪注視下慢慢的放開。
顯然剛才沈囚做了噩夢,無意識的攥緊了他的尾巴,謝沉雪被迫從冥想狀态醒來。
謝沉雪盯着沈囚,片刻之後,他将尾巴捋了捋,把那股強烈的酥麻感壓下後才慢慢起身遠離沈囚。
随後閉上了眼睛繼續打坐。
過了片刻之後,沈囚重新睜開了眼睛,他望着謝沉雪刻意離遠的尾巴,放在被子上的手撚了撚,眸色一深。
師兄的尾巴……似乎很敏感啊!
正如他想的那樣,謝沉雪的尾巴觸感的确很好,好得都想讓他産生了不好的欲望。
想占為己有,師兄這個人……他也想占為己有。
但他打不過謝沉雪,而且讓謝沉雪知道,沈囚不知道謝沉雪會如何對待他,但以後會避開他是肯定的。
沈囚閉上眼睛,他不會讓謝沉雪知道,也不會讓謝沉雪在他在玄天宗時,有機會離開他。
想起觊觎做青崖峰弟子的古言餘,他瞳色陰郁。
更不會讓青崖峰再多出一個弟子。
謝沉雪,隻是他一個人的師兄。
謝沉雪仿佛在冥想中感知到了什麼,眉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