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囚站在偏殿外面等着謝沉雪出來,今日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演武場。
他打着哈欠,轉頭去看還在偏殿正将長甯劍挂到牆上的人。
那人身體修長,腰身窄而有勁,腰帶上挂着的玉佩随着他的動作正在輕輕晃蕩。
沈囚一眨不眨的盯着看,視線跟着謝沉雪立起的耳朵慢慢的往下,直到腰間往下的位置才停住視線。
那裡衣擺層層疊疊,看不出什麼,但沈囚知道,謝沉雪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就隐藏在下面。
謝沉雪正将镯子裡面的長甯劍拿出來,輕輕地挂到床榻邊上。
自從那次天罰之後,他就一直在找自己元神換身體的規律,好在并沒有白費力氣,現在謝沉雪隐約能感覺到自己今日可能會換到本命劍裡面。
他控制不了自己從本命劍變成人的時間,為了避免在沈囚以及衆人面前大變活人,謝沉雪打算将本命劍留在青崖峰。
就是不知道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的元神還能不能橫跨兩個峰回到本命劍内。
謝沉雪将長甯劍挂在床頭之後看了片刻,随後轉身走出了偏殿。
謝沉雪蹙眉,望着沈囚眼下的那兩團青黑,沈囚已經不再是人,睡不好對他來說也沒多大的影響,頂多是白日裡疲憊一些。
但……謝沉雪從他的手镯裡面拿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白色的袋子。
他将袋子系在了沈囚腰帶上,開口,“這是織夢袋,晚上睡覺的時候帶着它,能給你造一個好夢。”
沈囚乖巧地擡起手,方便謝沉雪動作,等謝沉雪系好袋子後,開口,“謝謝師兄!”
謝沉雪擡眸,“走吧,今天去演武場!”
今日是玄天宗那些玄天宗新内門弟子比鬥的日子,沈囚身為青崖峰新入峰弟子,不可能不去。
而謝沉雪沒必要陪他去,但謝沉雪不放心沈囚一個人去,所以他并沒有拒絕沈囚的請求。
他們來到演武場的時候,就見那些内門弟子的比鬥已經開始了。
謝沉雪擡眸認真的看看了片刻之後,發現這些新弟子進步神速,有些距離入道也不是太遠。
見他們過來,那些還沒有開始比鬥的弟子朝他們望了過來。
有些眼神裡面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發現沈囚身上依舊不帶半點靈力更是挂上了不屑。
而有些隻是看了沈囚一眼,随後就看着演武場上的比鬥,顯然對于他們來說,沈囚還沒有演武場上的比鬥對他們的吸引力高。
沈囚望着那些對他心懷惡意的弟子,順着那些弟子的聲音往旁邊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古言餘正充滿惡意的盯着他,在看到他旁邊的謝沉雪時眼神又轉為忌憚。
見謝沉雪順着沈囚的眼神要看過來時,古言餘往後退了幾步,離開了那裡。
見沈囚并沒有看着演武場上的人,而是盯着一個方向出神,謝沉雪蹙眉,“在看什麼?”
沈囚聽到他的話,眉眼彎了彎,“看一個故人,師兄要是不舒服要告訴我!”
上次謝沉雪毫無征兆的暈倒,雖然謝沉雪對他解釋是早年遊曆身體出了些問題,有時候會毫無征兆的暈倒,但算不上什麼大事,沈囚依舊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所以他叮囑道,“師兄要是不舒服了就告訴我,我們回青崖峰。”
他說,“演武場是入靈的弟子才能上去,我隻是過來看看,沒資格上台,我在這裡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沈囚眉眼一彎,“正好我們可以回青崖峰。”
見沈囚眼底情緒平淡,并沒有因為這而産生其他情緒,謝沉雪心稍定了定,他道,“好!”
沈囚心不在焉的看着演武場上的比賽,那些弟子打鬥大多數亂花缭亂。
在他看來,許多時候都可以緻對方于死地的,但這些人還是手下留情了。
沈囚覺得很無聊,随後他看向謝沉雪,卻見謝沉雪端坐在旁邊,手扶着額頭,看起來不太舒服。
沈囚看着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見謝沉雪一搖一晃地站了起來。
他垂眸望着沈囚,臉上蒼白,眼神卻甯靜,“我先回青崖峰了,你要和我回去,還是等會自己走?”
沈囚幾乎并沒有猶豫,他緊跟着謝沉雪的後面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走!”
謝沉雪似乎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他轉身尋了一個方向就走,也不管沈囚有沒有跟上。
沈囚朝着他走了過去,默默跟在他的身後,視線卻沒有離開謝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