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細微的電流聲傳來,屏幕刹那間黑屏,傳輸的畫面被迫中斷。
花林劇烈晃動禁锢着自己的審訊椅,動作幅度太大導緻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徹底撕裂開來。
“上校,請您讓我過去,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哥去送死!”
李茗怒極,扯過花林的衣領目眦欲裂道:“怎麼,你家人的命是命,我女兒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今天不交待出兇手,你哪兒也不準去!”
“我說過,與我無關!”
王忱松連忙上前把二人分開,安頓好李茗再回過頭來顧花林的時候,卻眼睜睜看着他一口鮮血噴在桌子上,将那一沓資料染了一片鮮紅。
“快去叫醫生!快!”
“不,我隻想請求您帶我過去;一切後果,由我自己承擔。”花林盯着眼前的陣陣眩暈,擡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唇,喉嚨裡那股血腥味還在往上陣陣翻湧。
“這樣,你先别急;我們會安排軍醫與你一同過去,隻是你現在還未完全解除嫌疑,不能完全脫離我們的掌控……”
别墅這邊,花纖塵和謝塵舟一緻選擇了荊棘叢生這條路。
路上有些許微弱照明的光,隻是越往前走便越覺得頭暈目眩。
“嘶——”花纖塵摸了下額角,手指上蘸着一小片血迹。
“這條路不太對,盡頭怎麼會是一片荊棘牆……”
“因為你走偏了,這裡才是出口。”謝塵舟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嘴邊挂着姗姗來遲的“好心提醒”。
花纖塵:“……”
丢臉!
“這裡安裝了某種強大的信号屏蔽系統,連基地特有的微型傳感器都被屏蔽了;不然加上傳感器的照明功能,我們的路應還會好走很多。”
花纖塵輕咳了聲并且表示不屑:“你們研發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兩人來到出口,被出口上方巨大的燈光晃得一時間竟睜不開眼睛。
出口後是一片空曠的長廊,長廊兩側是一扇扇敞開的木門,唯有正對着他們的那一側中央的門緊閉着。
謝塵舟和花林心照不宣地分頭行動。
一共九扇門,其中八扇是打開的;輕推木門上面還有塵土和木屑掉落,每一間房中央的天花闆打着一盞暗燈,而那燈光照耀下的物體卻各有不同——汽油,火柴,淋着紅色液體的斧頭,匕首,生了鐵鏽的長/槍……
花纖塵本想帶着那把斧頭用于防身,那成想湊近過後那把斧頭散發着陣陣腥臭;他好像知道那攤紅色的液體是什麼了。
“每一扇門裡面放的東西都不一樣,但總體來說都可以歸結為‘武器’”花纖塵掂量着手裡的匕首,與拎着長/槍的謝塵舟彙合,兩人再次将視線對準唯一的一扇門。
“吱呀,吱呀——”
在空曠明亮的長廊,沉重的木門被推開;大開大敞的門後,是無數雙碧綠色的眼睛。
它們不會眨眼,因為蛇沒有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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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傷口剛進行二次縫合,可得小心着點,千萬别再裂開了。”
“謝謝。”
花林雙手被拷着,身上依舊穿着那身帶血的病号服。
别墅外圍依舊拉着黃色的警戒線,案發現場處理的差不多了,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地面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你好,我是冷月,軍事保衛基地特種作戰隊員兼技術長,這是我的證件。”冷月把相關證件出示給守在門前的警員,那兩位警員對視了一眼,讓出了大門的位置。
“請問,隻有您一個人進去嗎?”其中的一位警員似乎很為難,皺着眉頭看了眼别墅裡面,又瞬間收回目光。
“不可以嗎?”冷月問道。
“這棟房子很詭異,隻要是一個人進去或者檢測到有電子産品和任何武器都會發出警報,否則執行長就不會和謝将軍一同進去了。”
花林沒說話,邁着步子跨進了熟悉的大門,眼前的一幕幕熟悉且陌生。
“花林,你身上還有傷不方便行動——”冷月勸着,卻被花林開口打斷:“教官,一切後果由我自己承擔。”說完便擡腳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花林僅僅隻是掃了一眼所謂的任務卡,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副壁畫上。
雙手被手铐拷着,他隻能同時擡起手,用指腹撫摸着壁畫上的内容 。
“山”、“柱子”、“人首蛇身”、“大火”、“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