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連忙回道:“他在我們基地的醫院,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應該和花林在一個病房。”
“讓檢驗科的人在病房外面等着。”
“是,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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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塵舟很會挑時候,他來的時候花纖塵剛醒沒多久。
花纖塵示意謝塵舟在門外候着,看了眼正在昏睡的花林,給他掖了掖被角才出去。
“有話趕緊說。”
謝塵舟沉默了三秒,“借你傷口用用。”
不明所以的花纖塵:“?”
周身突然被幾個人圍了起來,其中一個固定住他的腦袋,另一個人把額角剛貼上被多久的紗布一個用力撕了下來。
“提取血迹,要采集全面一些;這紗布上也有,保險起見也帶走吧。”
一群人像流氓一樣上來把他腦袋上帶血的紗布搶走了,最重要的是還沒給他重新包。
“我不就把你怼進牆裡怼了一小會兒,你至于嗎?”花纖塵表示很無語,早知道就應該把他攮死。
“案子還沒結束,我們猜測李芙可能還沒死;具體的,等你出院再說。”
謝塵舟臨走前透過病房上的小玻璃,看見花林靜靜的躺在被子裡,整個腦袋陷進枕頭裡,銀發擋住了眼睛,隻能隐約看見鼻尖和嘴唇漏在外面,應該是長時間未進水,蒼白的嘴唇有些幹涸。
“幹什麼,難不成還想把我弟弟抓走當犯人一樣再審?”
“他穿的病号服馬上都快成一件血衣了!”
花纖塵抱着雙臂,上下打量着謝塵舟。
“我們會給他做心理輔導。”
花纖塵站起身來,直勾勾盯着他:“不僅如此,我還要你保證,以後不論是出任務還是訓練,都不準再讓我弟弟受這麼嚴重的傷。”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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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城郊某處殡儀館,火化工對着新送來的屍體歎息。
“可惜了,年紀輕輕就走了,走的還這麼冤。”
“王哥,還沒下班啊?”
“快了快了,就剩最後一個了;那個,小張啊,你等等我,咱一起走。”
被稱作小張那小夥子倒是實誠,大大方方往凳子上一坐,“成,王哥,你快點啊。”
“來來來,搭把手,把屍體推進去火化就行了。”
小張摸了把汗,看着屍體吓了一跳。
“這……這……”
王闵趕緊出聲及時打斷他,“别說了,先幹活。”
“加把勁,快推進去。”
焚屍爐裡的火焰将屍身緊緊包裹着,時不時還傳來陣陣煙焦味兒。
一小時過去了,焚屍爐裡的火焰依舊在燃燒。
“王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這氣味好香啊……”
王闵咽了口唾沫,燒屍體能有什麼味道,還不如來點匪夷所思的怪聲。
“小張,你鼻子出錯了吧,總不能是烤肉味……”
“還沒好嗎,平時不是四十分鐘就差不多了嗎?”
王闵也發現了異常,強壓下慌亂,鎮靜道:“可能是火候小了,我去把火開大點。”
“王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越靠近焚屍爐,那陣怪異的香氣就越來越清晰。
一雙手搭在了兩人的肩膀上,那雙手滾燙,燙的兩人的皮肉滋啦作響。
兩人僵硬的回頭,卻看見了一直被燒的面目全非的臉,準确的來說,那是一具燒焦的骨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