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地下室内充斥着肢體撕裂聲以及各種尖銳的怪叫;他們遇血興奮,同類相食,鮮血仿佛成為澆灌他們的唯一源泉。
許久,那動靜消失了;衆人打開門一看,隻剩遍地殘渣,地闆上,水池裡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收集剩餘的人體組織采取DNA與受害者比對,另外,多分一份樣本,把這裡的視頻拷出來給古教授送去。”謝塵舟摘下胸前的傳感器遞給冷月,環顧一圈沒看某個人的影子,又問道:“花林去哪了?”
冷月收好傳感器回道:“他的傷口三次撕裂了,我讓他先回基地醫院給傷口做處理了;哦對了,代長松他們也有消息了,其餘兩處地址都是空殼子,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們正準備收隊往回趕了。”
謝塵舟點頭,正欲離開,腳底确踩到了一支沾着血的錄音筆。
與此同時,最初被人群團團圍住的美和大廈終于恢複了正常秩序。
顧熙春伸了個懶腰,迎着最後一點夕陽的餘晖懶洋洋道:“可算結束喽,回家,吃飯!”
路過旁邊的廣場,粉色花瓣随風而落,金淮南看了眼天上,有人吊着威亞身着粉色戲服,挎着花籃正往下撒着花瓣。
“這是什麼花瓣,好香啊。”
一片花瓣擦過顧熙春的鼻尖,花瓣上沾了些許花粉,撲面而來的香氣惹得鼻腔一陣發癢。
“阿嚏!”金淮南揉了揉鼻子,最後望了眼那抹粉色的身影轉身上了車。
“啊——掉下來了!有人掉下來了!快叫救護車!”剛還圍在廣場看熱鬧的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女聲,人群開始騷亂,幾乎散了個精光,唯一留在原地的那幾個也是捂着眼睛不敢看地上的慘狀。
金淮南聽力敏覺,在車子發動那一刻透過車窗掃了眼外面;那人正臉着地,四肢被摔得扭曲撲在地上,身下的鮮血染紅了粉色戲服,像是為他披上了一件紅嫁衣。
“嘶,剛才維持秩序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踩的我甲溝炎好像犯了。”
顧熙春又開始絮絮叨叨,要是像往常一樣金淮南指定得怼他兩句,這次反而沒動靜了。
“喂,傻狗,回家吃飯喽!”
金淮南收回視線,無情的向狐狸翻了個白眼,“犯病也堵不住你的嘴。”
顧熙春無辜攤手:“沒辦法,我生命力頑強;區區甲溝炎不足挂齒,挂腳就行了。”
金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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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案子這麼多疑點必然和他脫不了關系,憑什麼放他走?這些線索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們一個兩個是收了花靳那老東西多少錢才敢為他寶貝兒子開脫……”
“李檢察長,你先冷靜點……”
李茗掙脫開肩膀上的兩雙手,沖着王忱松指着鼻子罵:“冷靜?我女兒死不瞑目,你們卻放走了最有嫌疑的人,到最後幕後主使也沒抓到,你讓我怎麼冷靜!”
裡間的門被推開,謝塵舟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帶着一股血腥味走了進來,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暴怒的李茗。
“花林确實是無辜的,不存在包庇這一說;至于你女兒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最清楚。”
“什麼?你竟然懷疑我?好啊,你們蛇鼠一窩——”
謝塵舟擡手打斷他,“李芙确實是你唯一的女兒,但她到底是不是你唯一的孩子,把戚先生請來就知道了;又或者,把那個剛出生11天的小Alpha和你做個親子鑒定,真相一目了然。”
李茗捏着那幾張照片,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
“好,就算我有了私生子,但我怎麼可能對着養了十八年的女兒下死手!”
“你當然不可能親自動手,但可以讓别人替你動手,不是嗎?”謝塵舟又把裝在物證帶的匕首扔了過去。
“這把匕首上雖沒了血迹,但卻與李芙身上的傷口劃痕完全一緻,況且我們在上面找到了李芙男朋友——雲和的指紋;雲和的銀行賬戶三年前收到了一次匿名一千萬轉賬,有趣的是,我們還發現了一段錄音。”說着,謝塵舟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錄音筆傳來雲和和李茗二人的對話:
“那地方古怪,去過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殺了她倒容易,但我怎麼保證自己的安全?”
“明天,政法司和軍事保衛基地的人都會過去找你,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隻要李芙死了,你就自由了。”
一瞬間,李茗面如死灰。
“帶下去,整理證據鍊提交給政法司,李芙案可以結案了。”王忱松陰沉着臉,讓保衛科的人把李茗押了下去。
“中校,傳感器裡的視頻拷出來了。”說完,冷月把視頻放到電腦屏幕上播放。
“這個别墅裡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視頻正在照常播放,冷月在某個進度上按下暫停鍵,用激光筆圈出來一個黑影。
“這個是傳感器失靈前捕捉到的黑影,在天花闆上,它移動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謝塵舟覺得這黑影有些熟悉,讓冷月進一步放大。
“這是……李芙?”
謝塵舟把李芙的照片和屏幕上的黑影的比對,整體輪廓幾乎一緻。
“她們長的好像啊,但是又不太像。”冷月盯着照片,卻總是找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天花闆上的黑影沒有眼睛。”
謝塵舟提醒道,“再把頭部放到最大。”
當照片最大化呈現在面前,衆人看到的,是模糊的面孔上挂着兩隻血淋淋的空洞,正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可……可李芙不是已經死了嗎?如果這個黑影真的是李芙,那死去的又是誰?”
謝塵舟忽然又想起花纖塵磕破的額角,當機立斷問道:“花纖塵在哪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