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時光飛逝,顧秋都已經到了大三了。
時隔兩年,逐漸在大學裡忙的不可開交的顧秋終于因為多日泡在實驗室裡颠倒日夜,導緻自己老師都看不過去了,被強行放假,難得又閑下來了。
剛巧,夏冬青和娅也有空,三人一合計,幹脆就決定一起出去聚一聚。
然後這一聚,他們就聚到了精神康複中心。
明明三個人是一夥的,結果愣是各走各的,走出了三夥人的架勢。
“哎呀,這可比原來可愛多了,别動别動。”
小娅站着趙吏面前,一邊眉開眼笑的用着逗弄小狗狗的手法逗着毫無形象可言的趙吏,一邊招呼着拿着零食袋的夏冬青。
被掐臉的那個死死抱着木樁搖來搖去,還挺配合着賣起了萌,輕輕松松的跟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冬青冬青,快過來,多可愛呀,快來摸摸。”
“我一直以為他原本就是一個神經病來着。”
被叫的青年蹲了下去,一本正經的吐槽道,手裡還拿着一塊薯片遞給了坐在地上穿着病号服的趙吏,被後者一口咬掉了。
跟着過來的顧秋目光在周圍遊移不定,最後有些苦惱的把目光定格在某個方向。
有點奇怪,按照陽樹的指引,陰枝是在這裡沒錯呀,怎麼這氣息還忽強忽弱的這麼不穩定,像是被什麼東西遮蓋了一樣。
而且,這裡面還真的确實有個東西在躲躲藏藏的。
在在顧秋思考的時候,看見趙吏抱住一棵被砍掉的桃樹木樁不肯撒手的娅對着他的臉又是一頓揉搓,喜笑顔開的樣子一點不像一個看見同伴變傻該有的正常樣子。
一時間竟然讓人分辨不出來小娅和趙吏的關系是太好,還是太壞。
“桃樹呀,你都這樣了還挺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可惜被砍了,不然還真能辟邪。”
“哎,這是怎麼回事?”
在一邊看趙吏笑話的的夏冬青無意間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紅痕,驚呼道。
聞言,顧秋跟個幽靈似的,悄無聲息的湊了過去,看着夏冬青掰開趙吏的手腕,上面排列着深淺不一的紅痕,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留下來。
娅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無視現在腦子不清楚的人的奮力掙紮,一把拉開了他的衣服仔細查看,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這種痕迹,臉色擔憂起來。
“果然被什麼東西攻擊了。”
看笑話歸看笑話,但真的到了危險的時候,娅并不希望趙吏出事。
她可是早就已經把趙吏看作自己的朋友了。
“唉,别動别動。”
娅在探查的時候,發現趙吏動的厲害,忍不住說道。
“什麼意思呀?”
夏冬青本能覺得不對勁,也沒忍住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時候,一個醫生走了過來,看見有兩個男士,猶豫了一下後對夏冬青說道。
“你好,請問這位先生,你就是夏冬青吧?”
夏冬青點了點頭,擡頭看去,趁着小娅松手,趙吏像是害怕一樣跑到了顧秋身邊。
“我是林醫生,是我給你打電話……我查了一下,本市叫夏冬青的隻有你一個,不會有錯的……冒昧問一下,你們是什麼關系?他是你老闆?”
見自己沒有認錯人,醫生松了一口,遞過來一個本子,冬青翻看之後看見了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在最後一頁上還寫着一行字。
“你大爺的!我要扣你的工資!”
也就是這一行字,讓醫生放棄去問明顯不是打工個人的顧秋,直接找到了正主。
“啪”的一聲,夏冬青面無表情的合上了本子還給了醫生。
“我不認識他。”
聞言,娅趕緊打圓場。
“啊哈哈哈,那什麼,認識,認識,鬧矛盾了而已。”
“那就好,你們多跟他聊一聊吧,希望能幫助他回憶起點什麼來,這對我們的治療什麼有幫助的……”
醫生笑了笑,雙手下垂,開始說起醫囑,然後話語一轉。
“還有,麻煩三位把病人的治療費交一下,啊,不用全結,就結一部分就行。”
“多少錢呀?”
夏冬青眼皮子一跳,試探性的問道。
“也不多,就兩萬左右。”
“啊?哎嘿嘿,來來來,我們去那邊玩。”
聽完後,娅假裝聽不見,招呼着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抱着顧秋大腿的擺渡人走開了,順便借着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都弄起趙吏,對于交錢的事閉口不談。
顧秋發現趙吏身上有遮蓋陰枝的那股子氣息,正巧的是他本人留在這裡也不突兀,想要借此機會探查探查,于是也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兩個人跑到一邊,原地就徒留夏冬青一個人支支吾吾的僵硬在原地,在醫生充滿壓迫的視線裡沉默而尴尬。
幸好這時候有一個護士來叫走了醫生,才避免了他腳趾頭摳地的尴尬。
“林醫生,十二床也出事了!”
過了一會,傳來了護士驚惶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你們明天再來吧。”
轉身跑開的的醫生沒有注意到的是,順着小娅的方向轉過頭去的遞零食的顧秋微不可查的頓了頓,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看向趙吏。
他剛剛是聽見了一句日文吧。
這家醫院,他來之前查了查,可沒有顯示有外國人入職。
而且,據他觀察,趙吏的腦子雖然出了一點問題,但潛意識還是很給力的。
不然也不會在害怕的時候下意識一找,一找就找到在場最大的大腿來抱。
掄起熟悉和親近程度,怎麼看都是另外兩個更合适。
他偏偏選擇了顧秋。
還記得嗎,趙吏見到顧秋的第一眼,就深深地記住了他身上的功德金光。
功德金光不僅是神秘測的萬金油,還能保障主人萬、邪、不、侵。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顧秋就幾乎要把趙吏害怕的原因猜了出來,但還缺了一個重要的拼圖。
自從早些年因為外國人收買本國公民騙取其他人的信任,借着治療的名義,在本國開精神病院為借口,暗地裡把病人當試驗品,施暴對象,發洩物等等一系列不人道的行為被發現之後,國家就進行了嚴格的審查和管控,每個幾個月就會突擊檢查。
他們不應該有這個膽子和能力那活人做實驗才對。
思考的顧秋歎了口氣,發愁的看着傻笑的趙吏。
這光有潛意識有什麼用,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告訴他們。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刺激到了趙吏,刷的一下子躲在了顧秋身後,嘴裡念念叨叨,拼命的哭喊着什麼,表現得十分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