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是什麼?”
夏冬青被晚風一吹,涼意讓熱血上頭的腦子終于清醒了一點,有些滞澀的腦子開始運轉,問出了關鍵問題。
“天柱,就是天道的支柱,承載着天道氣運之人,為行走人間尚未成道的神,乃天地所鐘,三悟大道以緻至聖至明者。”
被阻止的玄女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讓自己不再糾結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開始給某個小白解釋。
見到夏冬青迷茫的眼神,玄女習以為常的開始舉例子。
“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世界是一家公司,天道就是頂頭上司,他是天道的親兒子,内定的下任總裁。”
“等他在公司了曆練夠了,他就能繼位了,類似于你們人類眼中的得道成神,白日飛升。”
緩過神來的趙吏眼神複雜的收起了戒指,慢慢悠悠的接過話茬,繼續往下說着。
“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人,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公司裡一個部門的人裁員,在整個公司來一個大換血。”
“波及範圍已經相當于對公司的利益産生巨大危機,甚至會引起公司内部奪權,一旦被發現,董事長就算再怎麼偏心,也不能無視公司的存亡和董事會決議當作沒有事情發生過,到最後,他自己也可能被裁員。”
夏冬青心裡一驚,連忙擡頭看向笑容不變的顧秋,一句話脫口而出。
“這麼說的話,顧秋豈不是會很危險啊。”
“是的,而且是生命危險。”
玄女點了點頭,慎重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已經到最後一步了,你顯然已經知道這些東西了,還是要繼續嗎?”
當年為琴入冥府的高僧,如今臉色蒼白的擺渡人深深的看着青年。
“我知道呀,但是這件事嘛,對我來說雖有影響,倒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問題不大,不用擔心。”
就他的清算對象來說,現在還活着的本來就所剩不多不多,全埋了也遠遠達不到生靈塗炭的地步。
死人的事情又不是他該管的,底下的恩怨情仇實在牽扯不到他這個不會去往冥府輪回的人頭上。
真要來算,其實他的目标重心更多的是放在增強國力身上來着。
青年面對三張表情不一的臉,說的那叫一個不以為意,連解釋都不帶多一句的。
“顧秋……”
夏冬青微微皺眉,一臉擔憂。
雖然他對顧秋有濾鏡,但趙吏和娅也不會危言聳聽。
他隻是不熟悉文言文和這些神秘側的知識,又不是傻子,可見這件事确實危險。
逝者重,生者亦然,實在不可因咽廢食。
“天命有定,毋甯窺妄。”
青年擡手阻止了夏冬青還未說出口的話,笑意吟吟的看着各自擔憂的三人,丢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然後他收獲了三個迷茫的眼神。
這話好理解,但聯系一下上下文怎麼就覺得哪哪不對勁呢。
“好了,這大晚上的,就不要傻傻的在醫院門口讨論這些神神叨叨,而且對你們來說還沒什麼必要的東西了,這萬一被發現……”
顧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下還穿着藍白條紋病服的趙吏和那明晃晃的醫院招牌。
被看的發毛的的三人組齊刷刷的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腦子裡浮現出被抓後的各種慘案,然後成功被帶偏。
“既然目的達成,我們就各回各家吧。”
他們是還有話想問,但被迫加班的某人卻不打算繼續了,直接單方面的選擇結束了話題。
“我明天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各位,回見了。”
青年向他們招了招手,果斷轉身跑路。
“唉!”
夏冬青下意識的出了聲想要問些什麼,但隻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就被趙吏攔了下來。
顧秋也沒有回頭去看。
開什麼玩笑,要合理解釋這些他們本來不應該知道的東西他得浪費多少腦細胞。
坐标回收完了,他還得想辦法讓它融進去。
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等兩個活了許多年的非人類腦子清醒了,自然就想到了。
這些毛茸茸的小問題就讓我們一起愉快的忽略掉吧。
夏冬青對于顧秋這種一言不合,說話方式就玄之又玄的做法很是習慣,對此也隻是幽怨的歎了口氣,想着下一回見面再說,也就沒再追問。
隻是,他沒有想到,下一回的再見已經是很多年以後了,那時候的他已經不會再問了。
但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趙吏目睹顧秋開走了車子,看着面前的自行車,在原地風中淩亂了。
“……再說了,一輛自行車三個人乍騎呀?”
……
三個騎着一輛自行車還滿腹疑團的人愉不愉快不一定,但開車回去終于解決了大麻煩的顧秋是真心的愉快了。
一聲不吭搞了個大事情的某人心情終于上升到了正常水平線,難得的,他在封印坐标的時候沒有整什麼幺蛾子。
除了他一時高興忘記開機,讓他的導師同學被他一言不發請假一周,還總是聯系不上而吓到之外,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