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走向更強的自己的第一步。

影山飛雄永遠追求着巅峰。

“阿月？”

月島回過神來，看向山口。

對方在他旁邊坐下來，“吵架了？”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是他們兩個都知道說的是誰。

“……沒有。”

半響，月島吐出兩個字。

“吵架了。”山口斷定，反而好奇起來，“怎麼回事？”

“……都說了沒有了。”

山口把毛巾丢在他頭上，擋住他的臉，擰開水瓶喝了一口，“少忽悠我，咱們認識多少年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山口，”許久，山口終于聽到對方開口，“比賽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山口一愣，“當然是在想該怎麼赢……比賽呢，哪有時間想别的啊！”

他一挑眉，幸災樂禍，“怎麼，你比賽走神被發現了？想什麼呢你，打着北一還有空想東想西啊？”

随後他又沉思起來，“不對啊……我怎麼沒發現呢？你上課走神我都能發現打球走神我應該也看得出來啊……”

月島聽着山口的碎碎念。

事實上，無論是月島還是山口都知道，日向對他們兩個的期待是不同的。

或者說，差距就是在日常裡一點點積累出來的。

哪怕他們之中，是山口先出發，可月島就是能後來者居上，成為比山口更好的助教，更不用說在初中，月島初一就已經拿到正選位置，而山口則是在無人關注的地方不斷練習和成長，才靠着輪換那一次的優異表現，拿到屬于自己的位置，這些無一不體現月島在排球上過人的天賦。

月島是能夠和日向走到職業去的人。

他們三個心知肚明。

可那又如何？

日向絕不會因為山口不夠強就放棄他，山口也絕不會因為自己弱就退縮，日向不會逃避自己矮小的事實，山口也不會否認自己平庸的真相，總是說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對于兩個排球道路并不順利的人來說，缺少的天賦給了他們更堅韌的心……反而是他們之中天賦最好的月島，是他們之中最不夠堅定的那一個。

被哥哥牽着手接觸排球，被日向推着再次走進賽場，被山口追趕而前進……

這些人，推着他向前走，他們是月島排球最重要的一部分。

月島從未質疑過這一點。

可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日向會否定它。

長久的沉默中，他開口，“說起來山口，我們之前說過，要赢過影山的吧。”

“嗯？”山口想了想，“是有這麼回事吧。”

“……你根本就已經忘記了吧。”

“畢竟不重要嘛，”山口說，“無論對手是誰……”

“——我都不想輸啊。”

月島一愣，終于掀開他頭上的毛巾，看向對方。

“……”

被月島看的有點毛毛的，山口東摸西摸，“怎麼了？我怎麼了嗎？難道是衣服上有油嗎？沒有吧！”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來真正的答案，是無論如何，不願意認輸的自己啊。

來自哥哥的種子，來自日向的教導，來自山口……好吧還有那誰的競争，最終發芽長成的……

都是自己啊。

是自己也……不想輸的心啊。

“噗嗤。”

“？？？？”山口疑惑，試圖看自己的背後，“怎麼？誰給我背後貼紙條了？”

“不。”月島起身，拍了拍對方的背，“别看了，你背後沒東西，隻是突然覺得你也很高了。”

“……”山口撇嘴，“我本來就隻是比你矮而已啦！”

月島躲開對方的反擊，走到自己的包旁邊，把水杯塞進去，看到手機提示有一條新消息。

郵件？

誰啊？

他打開手機，看到一個MP4文件和一條簡訊。

——雨丸VS北一的複盤，愛看不看。

他插上耳機，點開播放鍵。

當然要看。

屬于北一的賽程已經結束了，可是雨丸的還沒有。

我可要，先你們一步，去全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