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下幾乎是同時喊出聲,同時一步後撤站定位置,壓低身體去應對這一擊,最好不要是田中!
他想,在烏野的陣容裡,論進攻,順序應該是東峰/田中/大地,那麼……為了後續的進攻,田中最好不要接發!
不同于田中,緣下進入正選隊伍遠比他晚,因為緣下其實抗不太住烏野正選的訓練強度,比起近乎每天都訓練的正選,門邊的隊伍又能玩,又有學分加,一周最多兩次強制訓練,還可以随時想打就去打,何必要去接受那麼高強度的訓練呢?
所以,在IH的時候,烏野一年級的正選,隻有西谷和田中兩個人。
而當緣下拿着喇叭和橫幅站在應援區,注視着烏野第一次,敗給白鳥澤之外的隊伍的時候,内心翻湧的,是不甘心。
他熟悉烏野排球部的每一寸榮光,見證了正選們那樣的付出,卻最後輸給了青城。
他不甘心烏野就于此止步,不甘心他們會輸給這樣一隻隊伍。
他們甚至配合還沒有烏野好呢!
當他找到日向,訴說内心的憤怒和不甘的時候,日向看他,然後問,“那麼,前輩來嗎?”
于是從那一刻起,他正式被納入烏野的正選。
“業餘者,”日向一邊給剛開始接觸正選訓練的對方拉伸,一邊解釋,“любитель,這個詞的詞源來自意大利文diletto,意思是愉悅*。對于我來說,門邊的作用就是這樣,讓大家在這份運動中感受到快樂。”
“而後生出的不甘,才是往更高處前進所必須的。”
日向笑,“不甘心的話,就自己也努力看看吧,”
“——畢竟,勝負哪有交給别人的道理?”
所以此刻,緣下如此狼狽的在場上奔跑。
他想赢。
“不對!”
隊内,接球的專家西谷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對,迅速奔跑,“不要接!”
“出界!”
沒有提前預判的情況下,人哪裡追得上球呢?
在緣下的手上重擊之後,這一球朝着場外飛去。
“?”
“剛才那球不接的話應該會出界的,”西谷說,“不過沒事。”
烏野的一年級自由人一拳錘在胸口,“有我呢!”
他說,“我有個想法……”
排球再一次的,被丢給了及川徹。
第三次發球。
在周圍的歡呼中,擊球是那一聲最響亮的鼓點。
——再一次!還是田中!
趁你病,要你命!
而後,是西谷。
算準了及川要乘勝追擊,從一開始以自身站位否決掉及川可能的進攻範圍,然後這一刻,在田中和緣下讓位的空隙中,如利箭般插入的西谷左手向上一擡——
救起來了!
西谷近乎滾得讓位給迅速補位的菅原,畢竟這樣的一球實在是難到位,調整攻避無可避,而此刻青城的陣容裡,最大的漏洞就在……
菅原把球朝着中場推過去。
而此刻,從正後方發起進攻的,是後撤接發的大地。
如此可怕的速度與氣勢,松川和花卷幾乎是下意識跟跳,然後在絕望中,看大地吊球過網。
和他們一同下落的球如此輕盈,卻如此可怕。
然後,是從後方趕上魚躍救球,把這一球朝着高空擡起的岩泉一。
時刻警惕,隻為了這一刻的岩泉一近乎狂吼,“及川!”
他們的二傳手已經從發球區趕回,面對這高高飛起的一球,及川徹毫不猶豫直指左側!
花卷貴大,突破!
“3分了,”烏養咬手指,“及川的發球輪好難搞……但是西谷的補位是正确的,看起來麻煩的是救起來之後一傳不到位帶來的進攻質量不夠。”
他說,“但是……及川的狀态是不是不太好?”
“嗯,”日向托腮,“與其說是狀态不好,倒不如說,他現在還把握不太好壓線球,所以……”
日向微笑,“不用插手,西谷前輩能搞定的。”
場内,及川徹,第四次發球。
西谷在等他。
及川徹的确很難搞,但是還不是最難搞的那個。
已經見證過高峰,西谷不會被及川壓倒。
來吧……
及川徹!
于聲浪中,西谷奔跑,肌肉放松又繃緊,在重擊聲中,目送那顆球,朝着網前,高飛而去!
“就說了,”烏野真正的發球大魔王微笑,“不用插手的。”
反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