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攢了一個月的飯錢……
怎能這樣,他還沒吃多少呢……
這時攜裹着靈力的拳風呼嘯而至,吹起了少年額間散落的發絲。
若是普通人挨下這一拳,不死也要半殘,顯然大漢是沖着拿下少年的性命去的,但……
碰的一聲,男人們眼睜睜的看着出拳的同伴瞬間從他們面前飛出去。
大堂滿場皆靜。
幾人一時愣住,沒多久反應過來後紛紛叫嚣着一擁而上“臭小子!”“找死!”
對于酒樓裡的熱鬧蘇聽瀾一無所知,她一邊在大街上走着,一邊用神識在儲物戒中專注的查看,清點着剩下的靈石和銀兩。
誰知就在路過一家酒樓大門前時,蘇聽瀾察覺到什麼,側頭看去。
一眼便見到有什麼東西像炮彈一般直沖面門而來。
“我去!”
來不及細想,蘇聽瀾下意識的反手将飛來的橫禍拍回了酒樓内,霎時間,瓷盤碎落桌椅斷裂的聲音不絕于耳。
與此同時,酒樓内接二連三的飛出三個男人,臉着地從她左右兩側擦過,直到滑行出去一段距離後才停下。
其中有一個甚至撞倒了路過的行人,不明所以的行人哎喲一聲被絆倒,一屁墩坐在了對方背上。
幾人身下滑過的地面皆留下一道道深色血迹。
酒樓大堂内吃飯的,站在酒樓門口探頭往裡看的,還有聽到酒樓内的動靜趕來看熱鬧的,以及恰好路過的行人們——
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地上的男人們,還是看蘇聽瀾,或者是看剛被打回去的男人,又或者是看酒樓内那個打人的,隻恨自己沒有四個頭。
“姑娘。”
身後有女聲出聲喊道,聲音顫顫,蘇聽瀾回頭看去。
這是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杏臉桃腮,明眸善睐,一身的素布長裙顯得整個人嬌小又素淨柔弱,此時正癱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看着她。
對方一臉感激:“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啥?
蘇聽瀾愣了愣,瞬間反應過來:“不不不,我隻是自保……”
“恩人,我姓方,名桃雪,恩人要如何稱呼?”少女打斷蘇聽瀾的否認,問道。
蘇聽瀾笑了一聲,擺手:“什麼恩人,你誤會了……”你隻是恰好站在我身後。
方桃雪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殷切道:“那我便喚您恩人吧。”
“……”蘇聽瀾無力垂下手,這種似曾相識的無力感?
“哎,是你把人打回來的?”
萬籁俱寂時,有人打破了凝滞。
衆人視線又看向從酒樓中走出來的少年,圍堵在門口的人群自發的讓開路,少年腮幫子一鼓一鼓,嚼着手裡的雞腿,一雙金瞳帶着幾分清澈愚蠢正灼灼的看着蘇聽瀾二人。
蘇聽瀾挑眉,不答反問:“就是你把人打出來的?”
少年龇牙一笑:“是我。”
說着又一指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們當場告狀:“是他們先動手的。”
誰先動手的她才不關心,蘇聽瀾瞥一眼身後幾人,多年來的直覺告訴她必須趁現在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但不待蘇聽瀾擡腳,裡面的夥計已經帶着酒樓掌櫃一邊擠出來一邊道:“勞駕,讓一讓讓一讓。”
“掌櫃的來了。”
有夥計在前面開路,酒樓掌櫃總算來到當事人面前。
他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視線來回看着對峙的三人,讨好的笑了笑,試探着問:“幾位……小店的損失……”
“……誰來賠?”
蘇聽瀾眼角一跳,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
“他們!”
少年和蘇聽瀾不假思索的同時一指。
蘇聽瀾指着少年,而少年指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幾人。
客棧室内。
劉掌櫃從書架中找出匣子,拿出信封,神情恭敬的雙手奉上。
林羨羨接過信拆開,抽出兩張薄薄的信紙,一眼掃過。
信上并沒有寫多少内容,言簡意赅,對方隻在信的開頭簡單問候了幾句,便直入主題。
何期半月前才帶着商隊來了捷州城,但由于沽州商會有急事需得盡快回去處理,前幾日便離開了捷州城回沽州去了。
來時還帶了一個人,并沒有随他一同回去,留在了捷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