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鼻血嗎。
難怪鼻子下面癢癢的,她還以為要長胡子了呢。
冬晴愣愣地擡手揩了一把,手指果然沾上了黏膩的紅色。
時諾起身抽了兩張濕紙巾遞給她:“冬晴向導,擦擦吧。”
冬晴這才反應過來,一連“奧”了好幾聲,囫囵把鼻血擦了,“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動作僵硬地朝時諾和門口的美人微微鞠了個躬:“時諾向導,不打擾您工作了。”
她大腦發懵,幾乎同手同腳地走出了辦公室,餘光不受控地朝美人方向瞥去。
對上他溫柔美豔的笑顔,冬晴的臉立馬燒紅起來。
前腳剛踏出辦公室的門,後腳就撒丫子跑了起來。
邊跑邊在内心呐喊:媽媽!!我見到天使了!!
“砰!”
休息室大門被暴力拉開。
正在浏覽白塔論壇的艾拉差點吓得靈魂出竅,看着門口滿臉通紅、大口喘氣的冬晴,還以為她成功上位,當上組長,要給自己來交什麼五險三金了。
艾拉眼睜睜看着她精神抖擻地進來,走到自己面前,像是要宣布什麼大事的樣子:
“白塔最美的那個哨兵叫什麼?”
艾拉:哈?
“我昨晚給你看的那些就是最帥的了,不分上下。”
艾拉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咽了咽口水,如實道。
冬晴見她沒理解自己的意思,着急地解釋:“哎呀,不是帥,是美!美你懂嗎?beautiful!”
艾拉怔了一會兒,靈光一閃,同樣激動地拉着她坐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說的肯定是白塔塔花,人送外号男妲己,S級哨兵伊萊!”
她邊說邊調出“白塔美男圖鑒”裡的照片給冬晴看。
塔花?男妲己?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冬晴捧着光腦,對着證件照裡伊萊那張美得驚天動地的臉發了好一會花癡——
瞧這巴掌大的流暢臉型!瞧這含情脈脈的狐狸眼!瞧這精緻高挺的鼻子!
“勾引女人的事,伊萊全幹了……”
艾拉實在聽不下去她那自言自語地嘀咕,生怕她看得走火入魔,趕緊伸手把她的光腦給關了。
冬晴倒也沒反抗,因為那張藝術品般的臉已經深深刻進她的腦海了!
“哦對了。”沒了美色當前,她這會兒總算想起了點正事,“明天開始我就要去靜音室坐班了。”
“這麼快?”艾拉看着她,說,“你身體能吃得消嗎?”
冬晴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安心,勵志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艾拉表情複雜地看着她。
冬晴以為她是鹹魚對卷王的不理解,結果卻聽她冷飕飕道:
“喂,冬晴姐,你流鼻血了。”
冬晴擡手一摸。
哦,好吧,原來是顔狗對色狼的同情。
-
冬晴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靜音室裡坐着了。
雖然時諾向導今天給她的排班時間是下午,但她很有升官晉爵的覺悟。
在除了排班外的時間也開放了“挂号”淨化的權限,隻有這樣她才能早日超越所有B級向導!
果不其然,在打開自己靜音室權限後的不久,她就迎來了自己的第一位“病患”同事。
她昨天惡補了很多同級淨化的理論知識,但當活生生的哨兵坐在她面前時,難免還是有點緊張。
而等她端坐着控制精神力離開自己時。
冬晴就明白,為什麼時諾和艾拉在明知她失憶的情況下,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是同意讓她複工了。
精神力離體,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污染部分,融入哨兵的身體,将污染氣息包裹起來,不斷消解淨化,直至完成。
無需任何人指導,這一套流程是刻在向導基因裡的本能。
冬晴緩緩睜開眼,看着哨兵向她鞠躬道謝,然後離開。
她的一整顆心都放回了肚子裡——
她能做得很好。
她甚至打算在白塔論壇裡發點匿名帖子來贊揚自己醫術高超、妙手回春!
成為組長指日可待!桀桀桀!
但等到下午最後一名病患離開時,冬晴就徹底笑不出來了。
她放出自己的精神體,綠色小團子一整天沒能出來透口氣,不滿地正要到處活動活動,卻猝不及防被冬晴一把抓進手裡,捏着當解壓玩具。
老天啊,她的精神力,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所謂,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偏尋苦命人。
冬晴都已經被壓榨成人幹了,門外竟然又響起門鈴。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慢吞吞地喊了聲“請進”,心說又是哪位可憐的哨兵同事聽聞她冬大夫的美名,千裡迢迢跑來淨化了。
“向導姐姐。”
冬晴聞聲擡眸,看到一隻毛茸茸的小狗腦袋,愣了愣:“啊,是瑞爾啊,你怎麼來我靜音室了?”
瑞爾将門重新關上,小步走進來:“我明天就要跟隊出任務了,想過來看看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