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聞言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失語了好一會兒,才問候道:“那你去找A級向導淨化過了嗎?”
瑞爾搖頭:“還沒,但安排了晚上的淨化。”
冬晴表示了解地說“好”,室内又陷入沉默的尴尬。
她幹咳兩聲,試圖說些什麼緩解氣氛,瑞爾卻比她先開口:“姐姐,我們再試試吧。”
冬晴立刻明白他說的“試試”是跨級淨化。
她沒想到他會對這件事如此執着,但仔細思考起來也合理:
一個剛進入公司不久的小年輕,好不容易接觸了個全球首例的頂級大項目,甚至還成功過一次,離功成名就隻有一步之遙。
可惜命運弄人,合作夥伴突然失憶了,項目不得不中止,總會有些不甘心,想要繼續完成。
冬晴放軟語氣道:“可是上次也試過了,确實是失敗了。”
瑞爾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姐姐,上次隻是搭手,這次我們抱着吧。”
抱着?
抱着?!
冬晴被吓得連連後退,伸出手掌擋在兩人中間,表情震驚:“抱抱、抱着?!”
瑞爾堅定點頭,靠近她,胸膛直接貼在她用來讓兩人保持距離的手掌上。
冬晴被燙到一般,火速将手收回來,龇牙咧嘴、痛心疾首。
這鬼地方!都給祖國未來的花朵灌輸了什麼思想?!
瑞爾還在緩慢地貼近:“如果身體接觸面積大的話,成功幾率會高。”
冬晴這會兒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一手捂臉,一手抵住瑞爾的肩膀,防止他再靠近。
想了半天,問出個不相幹的問題:“話說瑞爾,你今年幾歲?”
“十八。”瑞爾說。
“十八歲。”冬晴低聲呢喃,“我二十二歲,小四歲,和小四歲的弟弟抱一下,應該……”
應該個鬼啊!還是很奇怪啊……
冬晴的内心掙紮到一半,抵在瑞爾肩上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拿開,腰後被另一隻手攬住。
感到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推着她,她向前栽了兩步,撲進他的懷裡。
“姐姐,對不起。”瑞爾将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嘴裡雖然這麼說,但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冬晴懵了。
喂,這不對吧……這真的不太對吧……
手腕和腰身被兩股很紮實的力量箍住了,她一點兒也動彈不了,隻能感受瑞爾的下巴在她肩上蹭蹭,有點癢。
精神力不由自主地離開她,朝着瑞爾體内污染的氣息飄去。
诶?這次好像要進去了?
在她的精神力即将觸碰到污染部分的前一秒,一道屏障猛然生成,将她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全彈了出去。
茫然的同時,瑞爾突然把她摟得很緊。
緊到她喘不上氣,緊到瑞爾胸膛的每一次起伏她都感同身受。
怎麼會這樣?冬晴想,她明明都快碰到了。
瑞爾在耳邊小聲小聲地喘着氣,很煎熬的樣子,她突然有種想法:“瑞爾,是……是你不讓我淨化嗎?”
瑞爾的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她的肩窩,良久,才斷斷續續道:“抱一下就好了姐姐,淨化成功的話,太危險了。”
所以這兩次都是瑞爾不讓她淨化的。
因為跨級淨化成功的後果不可控,而失敗的後果他能承受。
冬晴皺眉想要推開他:“說的什麼話啊……什麼叫抱一下就好了,你趕緊去找A級……”
“真的。”瑞爾打斷她,依舊沒有把手放開。
而冬晴漸漸地也不再有動作,因為她難以置信地感受到,瑞爾身體裡的那股污染氣息好像真的減弱了一絲。
什麼啊?這也太詭異了吧?!
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當她南宮問雅嗎?!
摸摸頭就能把怪獸變成寵物了……
兩人不知究竟抱了多久,久到冬晴都有點麻木了,甚至想伸手怕拍他的背。
瑞爾總算把人給放開了。
他退開一步,低垂着腦袋,眼睛紅紅的,又道歉:“對不起,姐姐。”
這叫人怎麼罵得出口。
冬晴看看天又看看地,歎了口氣,要罵也是罵這個操蛋的世界吧。
她伸手拍了拍瑞爾的胳膊:“算了算了,你晚上記得去淨化就好。”
還能怎麼辦呢,罰他少吃碗狗糧得了。
瑞爾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地就被原諒了,立馬又是一副小狗開心臉:“嗯!姐姐我們一起去食堂吧!”
冬晴這會兒确實要去食堂,順路就沒法拒絕,隻能應下。
邊牧也興沖沖地搖着尾巴,在兩人身邊打轉,她無意間一瞥——
自己的精神體怎麼又粘到小狗的耳朵上面去了?!
她不動聲色地将精神體收回,剛打開靜音室的門,就冷不丁對上一張愠怒的小貓臉:
“瑞爾!你又在找她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