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界的風氣變成啥樣了?琨臣心想。
白夜手中白光幻化,一個燙金信封出現在他手上。
“天君口令,如果動用三個法寶依然無法把神君請回去的話,就拆開這封信。”白夜解釋。
白夜拆開信封,裡面有一張信箋,還有一個薄如紙片的金色金屬令牌。
白夜對琨臣說:“信是天君寫給神君的,我念給神君聽。”
白夜展開信箋,念道:“見字如晤,展信舒顔,久違芝宇,時切葭思。 ”
這個開頭雖然過分親昵了點,但至少還算正常,然而接下去的内容詭異得讓白夜都愣了一下。
得虧白夜心态好,壓下震驚繼續念:“琨臣,你他媽有病吧?你一跑,雲泊仙山都塌了!就沒見過你這種神!”
琨臣:“……”
白夜接着念:“你不想回來,我也不想要你了!這樣,你接個任務牌,再幫天界完成個任務,以後愛滾哪滾哪去!”
琨臣沉默了半晌,問:“天君沒換人吧?”
“沒有。”
“他說話怎麼變這樣了?以前說話挺文雅的啊。”
“呃……天君說,時代在變,我們的語言習慣也要緊跟時代的變化。”
琨臣撓了撓眉毛,說:“繼續念。”
“後面沒了。”白夜如實道。
琨臣抱着胡兮卿走到白夜跟前,向白夜伸出一隻手,“任務牌給我。”
白夜把金色令牌交給琨臣。
令牌上本來是沒有字的,一到琨臣手上就漸漸顯現出了一行小字,小字寫的是:任務第一環,跟胡兮卿搞好關系。
琨臣問:“這隻狐狸跟天界是什麼關系?”
白夜道:“胡先生是天界指派的秘術師。”
“除了這個。”
“天界正在進行一個重要項目,胡先生是項目的關鍵人物。哦,這個項目在凡間的執行人是我。”
“天君要我再幫天界完成個任務,也跟這個項目有關吧?”琨臣反應很快。
“是的。”
“什麼項目?”
“現在保密。一個月後,請神君和胡先生一起來天宮咖啡店,我為二位揭曉謎團。這一個月裡,請神君履行任務牌上的任務,與胡先生建立起友好關系。”
琨臣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懷中的胡兮卿,說:“有點懸,他被我打傷,五髒俱碎,情況不妙。萬一他肉身保不住,雖然他的靈脈可以找新肉身,但新肉身隻能是個剛出世的小嬰兒,我要找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嬰兒建立友好關系嗎?”
“神君稍等。”
白夜拿出一顆仙丹。
果然時代變了,以前天界用瓷瓶或者葫蘆裝仙丹,現在用的是玻璃容器,形狀像試管一樣,還用橡膠塞封了口。
“這枚仙丹可以救胡先生,服下後隻需九日,胡先生就可以痊愈。”白夜說。
琨臣收下了仙丹。
白夜說:“一個月後,請神君帶胡先生來找我。胡先生醒來時,勞煩神君幫我給胡先生帶句話:允翰英雄出,風雲秘術攪。”
說完,白夜面帶微笑,朝琨臣微微颔首,接着他緩步後退,離開燈光,退到黑暗中,與黑暗融為一體,最後消失不見。
琨臣喂胡兮卿吃下仙丹,胡兮卿的五髒六腑迅速修複,氣血也漸漸恢複,面色不再蒼白如紙,逐漸恢複了血色。
胡兮卿手腕上那條靈脈安分了下來,藍色的光熄滅,靈脈隐入血肉,不再蠢蠢欲動地想跑出來,這意味着胡兮卿這具肉身保住了。
琨臣抱着胡兮卿回到了家,胡兮卿的家。
琨臣幫胡兮卿脫了鞋,把胡兮卿放在床上,胡兮卿閉着眼,呼吸均勻,像個睡美人一樣沉沉睡去了。
琨臣坐在胡兮卿床頭,他的頭發很長,垂落在地,在地上繞了一個圈。
燈光打在琨臣臉上,怎麼說呢,這隻窮奇兇是兇了點,但着實長了張好臉,斜眉飛入兩鬓,鳳眼、高鼻,薄唇微抿,威儀中帶着兇戾,看着不太好接近。
琨臣打量胡兮卿,目光淪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