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一折騰下來,胡兮卿心中那點惆怅煙消雲散。
金霄雪啟動車輛,潇灑道:“把狐狸接走咯!帶兩個帥哥去江邊兜風!”
金霄雪不着調,某種程度上琨臣也不着調,兩個不着調的夥伴把胡兮卿從傷春悲秋中拉了出來,于是,胡兮卿的心髒徹底不疼了。
次日,胡兮卿、金霄雪、琨臣三人前往武岚市,去完成白夜布置給他們的任務。此時距離白夜給三人的截止日期還剩九天。
機票、酒店都是胡兮卿訂的,另外那倆指望不上,不着調的朋友固然能帶來歡樂,但也真的……不靠譜啊!
武岚市,古城牆。
武岚市的前身是嵩州城,原嵩州城城牆保存完好。
英雄輩出的亂世已經過去,再多的波瀾壯闊、風雲詭谲都淹沒在了時間長河裡,一個個鮮活的人物變成了曆史書上的名字,有些連名字也沒留下,唯有這段城牆曆經千年依然屹立。
如今古城牆變成了個旅遊景點,上去要買票。胡兮卿帶着琨臣和金霄雪上了箭樓,指着箭樓裡的一面牆介紹道:“當時林玄初就是在這面牆上連劈數劍,他劈得很用力,留下的劍痕到現在都還看得到。”
牆上确實有幾道劍痕,因風霜的侵蝕,劍痕變淺了。
城牆很高,站在上面可以眺望遠方。胡兮卿在城牆上遠眺,琨臣和金霄雪站在他左右,跟倆護法似的。
胡兮卿指着遠處一個繁華的商業中心說:“大概就是那個位置,以前是個校場,溫泯和秦之旭就是在那裡比試。”
胡兮卿又指着一個看似是古代建築的城樓說:“這裡是溫泯殺了花焰後,林玄初舉行慶功宴的地方。但現在這個城樓是假的,原來那個早就被火災毀得一幹二淨了,現在這個是最近幾年在原址上新建的現代仿古建築。”
金霄雪沒心沒肺地笑道:“哈哈,我們旅遊去的名勝古迹,很多都是現代重建的,有些甚至還是水泥的!”
金霄雪轉頭問胡兮卿:“不過狐狸,一千年了,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
琨臣打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用他特有的低沉如鐘的嗓音說:“這狐狸傷春悲秋,肯定天天在心裡一遍一遍想着那些往事。”
“沒什麼好想的,狐狸。”金霄雪戴了個墨鏡,她把墨鏡推到頭頂上,說:“活得糊塗一點、健忘一點,才能開心。”
“怎麼被你們說得我像林黛玉一樣?”胡兮卿吐槽道。
“像林黛玉不好嗎,人家可是才女。”金霄雪調侃,“哦,差點忘了,狐狸你也是個才子啊,你以前還經常寫詩來着,怎麼現在不寫了?好好一個文青改搞理工科去了?”
“時代變了,現在科技是第一生産力。”胡兮卿随口一答。
突然,一個輕微的快門聲響起。
琨臣眼尖,迅速捕捉到那個拿相機偷拍他們的男遊客。
男遊客很年輕,看起來沒什麼特别的,但琨臣臉一沉,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你拍我們做什麼?”琨臣問。
他的聲音中帶着神明的威嚴,那個男遊客不自覺地全身發抖,甚至膝蓋發軟,有種想要跪下的沖動。
“我……我看你們三個俊男靓女,非常……非常養眼,覺得很美,就拍了下來,沒有……沒有惡意。”男遊客支支吾吾地說。
琨臣用不容抗拒的語氣命令:“全部删了。”
那男遊客不想删,可琨臣的威壓過于強大,一瞬間男遊客的手好像不受他控制了一樣,顫顫巍巍地拿起相機,摁下删除鍵,把剛才他拍的三人的照片全部删除,一張不留。
琨臣下巴微擡,冷冷對男遊客說了一句:“滾。”
男遊客灰溜溜地跑了。
胡兮卿和金霄雪走到琨臣身邊。琨臣開口道:“這人有問題。”
“哪裡有問題?”金霄雪問。
“剛才我聞到他在心虛。”琨臣說。
野獸能用嗅覺識别情緒,琨臣也是野獸。
“先回酒店吧。”胡兮卿提議,“明天我們就上蕩舟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