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隻想着,萬一兩人就是簡單地吵架了呢?
自己就算不能成人之美,也不能火上澆油吧。
江寒汀送來的?
“一看就知道您未婚夫就特别在意您……”
物業小姐還想多說幾句,可感受到她擡眼看了自己一眼之後就滞住了——那眼神真是……竟然有些瘆得慌。
盡管心裡諸多疑惑,但她還是抿唇笑着:“多謝。”
回到辦公室,她通知行政給簡歆補辦一張門禁卡。
而後端詳起那份莫名奇妙的宵夜。
按理來說,江寒汀不應該有這樣的行為。
一時間,她甚至有些拿捏不準對方的意思。
轉念一想,可能是江爺爺的安排。
她隻好拍了張照發過去,并附帶一句:【破費了,但下次不必這麼麻煩。】
甯靜緻遠:【還有,如果你需要來公司找我的話,記得先問問我可不可以或者方不方便。】
畢竟不請自來屬實有些令人生氣了。
她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因為這是一種極易逃脫掌控的感覺。
這不是良好的合作夥伴該做的事情,畢竟,越界隻會讓她生出與虎謀皮之感,要盡快結束之意。
如果合作方還繼續沒有契約精神的話。
她想了很久,還是沒問他知不知道江寒燼回國了。
覺得自己簡直多此一舉,家裡人難不成還會不知道?
況且,自己又用什麼身份去探聽别人家人的私人行程。
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好多下,才删除那段話。
對方興許在忙工作,并沒有看手機,自然也沒即時回複。
很快,這件事就被她抛在了腦後。
并且在簡歆進來彙報工作時,還順手将放在一旁的甜點遞了過去。
簡歆自然是歡喜的,尤其是那适宜且細膩的甜度在口腔裡爆開的時候,感覺能沖淡一上午工作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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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員工受傷事情之後,寰宇的股價就一直下浮動不定。
漲少跌多,但好在公關及時,最後倒也不至于難看。
這周最後一個交易日的下午,剛收盤,恒瑞銀行的負責人打來一通并不算友好的慰問電話。
因為合作關系,對于對方那些陰陽怪氣的問詢她逼迫自己全數咽下,最後咽得自己一肚子氣。
寰宇這些年的規劃比較保守,在智能化以及集團加盟化的當下并不讨巧,甚至有些步履維艱。
不過瓶頸期的壁,她也碰過不少,很快就能調适過來。
至少在機場接到出完差的于茵時,她已經調适完成了。
于茵吃了一周的苦,一見到她就緊緊摟住了她:“我的好莊莊,你看我又瘦了十圈!”
莊宥甯雙手攬着她往上提了一下,反問一句:“是嗎?”
最近于茵分享的美食可不在少數,對于這話,兩人也隻是日常打趣,不過多贅述。
墨色的雷克薩斯LC平穩地彙入了周五下班高峰期的主幹道,朝着二十四橋出發。
二十四橋做淮揚菜極其出名,店名取自杜牧的詩句,環境雅緻。今日于茵的父母今日宴請一名結構工程師,她去刷個臉熟。
公關團隊這幾日找了許多視頻回來,仔細看了很久,發現人偶工作人員是受到碰撞才倒地不起的。由于支架結構複雜與沉重,這有可能是導緻員工受傷的直接原因,當然最好是能請一名專業人士出面解釋這個可能性。
兩人在路上堵了很久很久,但還好最後正好卡上了約定的時間。
席間,于茵喋喋不休,但飯後,她整個人的情緒就掉了下去。莊宥甯敏銳地感受到了:“小魚,你怎麼了?”
她糾結很久:“我媽剛才好像說漏嘴,今天那位好像是我的相親對象,根本不是什麼他們的同事,我就說倆老家夥怎麼會有那麼年輕的同事!大意了。”
催婚,亘古不變的話題。
她的表情一瞬也變得凝重,于茵開始心慌:“我要是跟他沒成,是不是會打亂你的計劃?”
莊宥甯啟唇安慰着:“你想多了,大老闆怎麼會隻有Plan A呢?你與其擔心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收場。”
畢竟剛剛在席上,于茵表現得極其熱情,顯然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于茵知道她在寬慰自己,也沒再說喪氣話,而是自我調侃道:“要不我還是犧牲一下吧,畢竟一切都是為了你的事業,隻要你好,我怎麼樣都可以。”
說着說着,還佯裝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打趣讓她别忘記自己的恩情,發财了還要記得養自己。
她受不了于茵這副模樣,忙道:“好了好了,養你養你。實在不行我去追求他,纏着他,讓他隻要看見我就不敢靠近你,怎麼樣?”
莊宥甯鮮少說的玩笑話都是跟于茵一起,兩人說完都不禁笑了,将剛剛的不愉快全部揭過。
轉出洗手池時,兩人迎面撞上了慵懶地靠在牆上的人——
黑色的短夾克衫拉鍊半敞着,内裡搭着簡單的白襯衫和純色領帶,垂墜感十足的西裝褲,看着商務中又帶着幾分休閑。
他正将手機舉起,一副正在錄像或錄音的架勢,讓人很容易誤會。
惹得于茵率先不滿開口:“這位帥哥。”
于茵總是會這樣先禮後兵:“麻煩你把你剛剛拍的所有内容全删掉,否則這裡距離派出所也不遠。”
可那人充耳不聞,隻站直身子,立在莊宥甯面前,微微歪着腦袋盯着她。
冷冽的氣息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擡眼對上他黝黑的眸子後,卻有些心驚肉跳之感,壓迫感極強。
在心跳聲最盛的時候,她聽見江寒燼問了一句:
“需要删嗎?”
于茵氣笑了:“當然!”
江寒燼同時戲谑道:“我未來的嫂子。”
莊宥甯:“……”
于茵震驚地看着她。
“哦,是即将有意向出軌的——”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