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區也在小聲八卦：“反正我猜肯定是那位江少爺送的。”

有人反駁：“你别太戀愛腦，就不能是莊總特意訂的嗎？”

“什麼戀愛腦，我對甜點頗有研究，你知不知道這裡面有一份Baci di Dama，這可是類似宣誓意味的甜點，很多國外的人都會用作婚禮常備甜點！而莊總和江總都是留學回來的好嗎？他們能不知道這個嗎？”

“我覺得還是别過分解讀……”

所以簡歆一出來，就被圍住了：“怎麼樣，問到了嗎？”

她搖搖頭：“大家還是都别八卦了吧，先好好享受下午茶，再好好當牛馬。”

大家也都興緻索然地散開。畢竟這是實話，自從跟南城商飛合作後，寰宇就接到了一些航司抛來的橄榄枝，大家現下都為這事兒忙碌着。

其實門合上的那一瞬，莊宥甯就微微側了下頭，又看了看自己桌上的那份甜點——肉桂司康、蜂蜜牛奶，還有精巧可愛的餅幹。

辦公室的玻璃隔音效果不錯，所以門外的嘈雜她聽不見，但那份蜂蜜牛奶似乎又将她拉回了昨天那個氛圍緊張的夜，也更加讓她确認，自己這個小習慣，他的确一直記得。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但是心尖一陣泛緊，在對面的人又發了個問号過來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回複。

甯靜緻遠：【收到了。】

【替我司員工感謝江總。】

，：【隻有你司員工要感謝我？】

單單幾個字，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揶揄調侃：“……”

她忘了這人還是厚臉皮的，尤其喜歡逼迫自己說些難以啟齒的話，例如此刻的感謝，例如懇求，例如在身體記憶最洶湧的時候逼她出聲，喊他的名字，面對自己最真實的欲.望。

她也沒再跟他糾纏：【我也多謝江總。】

，：【誰是江總？我？還是我哥？】

提起江寒汀，她耳尖就會一陣發燙，似乎那天留下的齒痕又在作祟一般。

甯靜緻遠：【江寒燼，謝謝你。】

打字的時候特意用了兩隻手，也希望對面能感受到這份鄭重，而且為了避免他再糾纏，她還加了一句：【是我，我謝謝你。】

江寒燼坐在辦公室，對于她的反應很滿意。

關默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這副一掃陰霾，春風滿面的樣子，覺得談感情之後人果然就是多變的，不僅開朗了，還真的大方地給公司的人定了下午茶。

隻是那幾份下午茶都有點太甜了，下次還是要冒險提議一下，讓他點一些都市精英愛喝的冰美式，提神醒腦又能裝。

關默沒說話，也沒問他怎麼這麼開心，走過去直接大喇喇地坐在辦公桌上，将幾份文件翻開，指給他：“簽字。”

江寒燼将手機息屏，爽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在關默指到下一個地方的時候，也聽話地簽了字。

關默見他這一點都不謹慎的樣子，眯着眼揶揄他：“我應該帶一份你的賣身契來的。”

“我不介意你現在去拿。”江寒燼頭也沒擡，“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關默疑惑：“什麼事？”

江寒燼放下簽字筆：“我也有你的賣身契。”

關默：“……”

這份賣身契還是幾年前幾人在科多維加班喝酒的時候鬧着玩簽的，那時候大家剛認識不久，暢談理想最上頭之時，說是什麼歃血為盟，結果因為兩人心疼江寒燼身體不适，讓他少喝些，所以最後也隻有他最清醒，獲得了“賣身契”的保管權。

“行吧，是奴才不懂事了。”關默合上文件，拍了拍他的肩，掐着嗓子裝模作樣。

“嗯，退下吧。”

“嗻，奴才先行告退。”

剛走到門口，江寒燼就叫住了他：“等一下。”

“怎麼了？”

“今晚一起吃飯。”

關默想了想行程，點頭：“OK。”

見關默沒拒絕，才補了一句：“叫上你妹，和——”江寒燼頓了一下，“和她男朋友。”

幾人都認識，關默盡管有些疑惑，卻也不會拒絕，隻是問了一句：“棠越呢？你通知？”

“你跟他說吧。”

江寒燼一邊拿起手機打字，一邊說道。

，：【我叫上幾個朋友，莊總應該不介意吧。】

在關默應聲完，走出去，關好門的瞬間，他摁下了發送鍵，而後轉悠着工學椅子，心情一陣輕松。

對面過了一會兒才回複：【都可以，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