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開車到蔡濤家的時候,蔡濤正在敷面膜,拉開門就揮手讓楚秋趕緊進來。
蔡濤家住在另一個别墅區,這裡更靠近市區,要熱鬧地多,很多富豪明星也住在這裡。
正巧蔡濤也追星,他追的星還正好跟他住同一個小區,經常從他門口路過。
所以蔡濤經常在微信上跟楚秋追蹤他追的星昨天穿什麼,今天穿什麼,是不是出去拍戲了幾天都沒有回來。
蔡濤的老公是海市有名的水産大亨,跟季顔臣是多年的朋友,楚秋就是因為這才認識蔡濤。
他們倆一個安靜,一個跳躍活潑,性格互補。
而且蔡濤還很自來熟,見面後喜歡楚秋就經常纏着他,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楚秋換上拖鞋,将車鑰匙放在玄關櫃上,跟在蔡濤身後進去他家客廳。
蔡濤家客廳是歐式田園風,大片暖色調,像他這個人一樣,色彩豐富。
楚秋沒跟敷面膜的蔡濤說話,因為對方敷面膜從來不說話不做表情,美名其曰:會長皺紋。
等到蔡濤把面膜揭下來,拍打吸收的時候,他才開口問:
“你這個面膜又是多少錢的?”
蔡濤把臉拍得啪啪響,跟自虐似得,回道:“一百塊錢一片,上次那八十塊錢的效果不好。”
蔡濤穿着一身白色睡衣,收拾齊整坐在那跟一朵嬌花似的,光彩照人。
但他仍然嫉妒地看着楚秋:“你就是天生好顔,啥也不做,不保養天生就這麼嫩,别人奔三水土誇誇流失,你還跟二十歲的大學生似得。”
楚秋笑笑:“我哪知道二十歲的大學生什麼樣,我又沒當過。”
“你沒當過大學生也能靠臉秒殺大學生,至于我這樣的,就隻能拼命保養,生怕家裡那個嫌棄我,到外面拈花惹草吃快餐。”
蔡濤翻了個白眼,接着又欣喜道:“哎,我前幾天剛托人從德國帶過來一美療機器,你要試試嗎?聽人說效果特别好。”
楚秋搖搖頭,接着勸道:“這種東西基本沒什麼用,你天天别熬夜看電視,飲食規律點比什麼都強。”
“那不行啊,我家寶寶最近拍的電視劇播了,不看我就抓心撓肝的。”蔡濤說的寶寶就是他最近追的星。
楚秋無奈一笑。
“這酒給你。”他把袋子掏出來,遞給蔡濤。
蔡濤拿出來,那酒外面還套着一個橡木盒子,打開來看瓶身的标簽都有些泛黃,一看就有年代感。
他喜上眉梢,湊到楚秋臉上親了他一口,帶着一股剛剛一百塊錢一片的面膜的香精味。
“哎呀,我家老彭也一直想着這瓶酒呢,季顔臣特别扣,連看都不讓他看。”
提到季顔臣,蔡濤笑意突然一收,他悄悄地看楚秋的臉色。
“今天老彭去吊唁,回來哭的不成樣子,他倆那麼多年的交情,唉……”
“你還好吧?”他問。
楚秋坐在沙發上聞言想了想:“還可以,沒哭。”
“嗨呀,人生三大樂事,升官發财死老公。”蔡濤一揮手,“你雖然沒官,但也是完成後兩條了,得樂。
要是我家老彭死了,我得拍着大腿高興地環繞小區跑一圈。”
楚秋笑起來,知道蔡濤都是瞎說,雖然他跟他老公經常吵架,但是倆人還是挺恩愛的,就是倆人都别扭,誰也不肯服輸。
過了會蔡濤還是唏噓地說:“我以前最羨慕你,老公那麼帥,對你還那麼好,什麼都聽你的。後來看你們過得跟個老夫老妻一樣,又覺得我肯定受不了這種沒有激情的日子,你們夫妻倆的性格都挺冷淡的,我還慫恿你離婚。”
“現在想想,日子冷淡又怎麼了,好歹還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現在這樣,真的感覺命運無常。”
楚秋的嘴角也平下來,他揪着沙發上的流蘇,眼睛不知道瞥哪裡。
“還好吧,雖然我們倆沒什麼愛情,但我還挺習慣的。”
“你真不難過嗎?秋兒,”蔡濤扳過來楚秋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真實感受。”
楚秋被他掰地差點扭到腰,他無奈地說:“真的,你們每個人都那麼說,顯得我跟季顔臣好像山盟海誓此生非他不可,他死了我就會立刻去殉情一樣,真不至于。”
蔡濤往後一個仰倒在沙發上斜楞他:“你要是不難過你跑來我這睡覺幹嘛,不是逃避是什麼。”
“那房子太大了,夜裡沒有人我有點害怕。”
“沒事,蔡爸爸給你一個愛的抱抱。”蔡濤反手摟住楚秋的腰。
“你老公今晚不回來嗎?”這會已經九點了,始終沒有另一個人的身影,楚秋推開他随口一問。
蔡濤沒好氣地道:“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個小妖精的床上呢!”
說起來他便止不住:“老太太昨天還内涵我給不了他們家一個兒子呢,我說那你讓你兒子去找個女人生孩子啊,她還真像模像樣地去提了,最後被老彭批的沒臉灰溜溜跑了。”
“但她說不定過些天還得拾蹿這事呢,豪門大家,沒兒子真是天大的事了真服了,搞得好像有皇位要繼承。”
楚秋開始後悔提起這事了。
蔡濤依舊忿忿不平,他自己家也是海市有錢人家的獨生子,當初被老彭追求他父母也是不太樂意,但架不住倆孩子真心喜歡就讓他們在一起了。